遇見，文字製造機---superdj

我和歆一起送嵐回宿舍後，歆要我陪她散散步，途中，歆一直用著閃亮亮的眼神，懇切的望著我。

「幹嘛那樣看著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嵐怎麼了呢？」歆眨了眨眼，語氣中蘊含著困惑與關心。

「妳不知道嗎？嵐沒跟妳說過？」我好奇的問，歆和嵐的感情很好，嵐若有心事，應該會告訴歆才對。

「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你嘛，你一定知道吧，人家很擔心嵐耶！快告訴人家啦！」歆催促的說。

工數教授是個雍容大度的學者，他認為學生只要能把該學的學好，就算全部自己唸，沒來上課也沒關係，所以，即使今天只有七個學生，他還是敎的很起勁。我望著認真教學的教授，與努力聽課、做筆記的小薏，突然不明白過去這兩年多來，自己都在做些什麼？為什麼會把翹課視為理所當然呢？像小薏這樣，準時來上課，並努力做著筆記，不是很好嗎？

但我不是不喜歡上課，歸根究柢，我只是因為習慣晚睡，所以，早上無法起床上課，若改掉喜歡熬夜的毛病，或許，我也能準時來上課。

教授上到一個段落，告訴同學們休息十分鐘，還說，可以的話，請打個電話叫同學起床。我正思考，該不該打電話叫吉桑來上課時，出乎意料的，他已經在門口出現了。

但吉桑沒立刻進教室，我想是因為小薏的關係。但他最後仍緩步走了進來，並坐在我和小薏身旁，就像平常一樣。我們三人的相處模式，常是我和小薏在鬥嘴，吉桑扮演著聆聽與仲裁的角色，而如今，我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光只剩下尷尬，吉桑和小薏幾乎不說話，我一個人也不曉得說什麼，令人窒息的沉默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們三個，在沉默中度過了兩小時，吉桑和小薏一句話都不說，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小薏整理完筆記，把東西收拾好，揹起背包後，略望了望低著頭吉桑一眼，輕嘆了嘆，便要轉身離去……

當我見到，寬和筠相視而笑時，安心的吐了口氣，心想，倆人復合的契機，就從這微笑開始……但為什麼這樣想的我，會有種心酸的感覺呢？

「那麼，小筠，妳也該讓他知道妳的心意了。」寬話鋒一轉，這樣對筠說。

「讓他知道我的心意？」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惑，別說是筠，連在一旁的我，都感到大惑不解，把話說開後，接下來的，難道不是復合嗎？寬究竟在想什麼呢？

「嗯。」寬點點頭，接著問：「難道，妳打算一直默默把他放在心上，什麼也不做嗎？」

「我……」筠像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垂下了臉。

當我見到，寬和筠相視而笑時，安心的吐了口氣，心想，倆人復合的契機，就從這微笑開始……但為什麼這樣想的我，會有種心酸的感覺呢？

「那麼，小筠，妳也該讓他知道妳的心意了。」寬話鋒一轉，這樣對筠說。

「讓他知道我的心意？」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惑，別說是筠，連在一旁的我，都感到大惑不解，把話說開後，接下來的，難道不是復合嗎？寬究竟在想什麼呢？

「嗯。」寬點點頭，接著問：「難道，妳打算一直默默把他放在心上，什麼也不做嗎？」

「我……」筠像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垂下了臉。

當白日夢快打烊時，店裡來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先生，我們快打烊了。」傑哥對這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說。

「嗯……」他應了應，直往我們這兒望，一旁的筠見到他後，把驚訝全寫在臉上。

聽不清楚他跟傑哥說了什麼，只見到他朝我和筠走來，然後停在我們面前。

「寬，好久不見了。」我打招呼的說。

「喂，你發什麼呆？擋住客人了……」牛奶提醒的說。

「啊？『客人』？」我愣了一下，才會過意來，他指的是排隊填資料的學生們，不過說成「客人」有點奇怪，是在白日夢工作的職業病嗎？

「牛奶，那你填了嗎？」我退到一旁後，接著問。

「沒頭沒腦的在問什麼？我很忙的……」牛奶似乎沒聽懂我的意思。

「填耶誕傳情的表格呀，替人傳遞情意，卻不打算傳達自己的心意嗎？」我質詢似的問。

對翎提出耶誕邀約前，我足足想了好幾天，擬定了許多方案，心想足以應付任何狀況，不過真正開口時，一瞬間又染上了語言障礙的毛病。

「翎……我在想呀，若是妳耶誕節沒活動的話……」我在電話中扯了很久，才假裝不經意提起耶誕節的話題，但掛上電話後，才發覺自己轉得很硬，真是蠢斃了。

「嗯，沒活動的話，然後呢？」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好奇。

「呃，若妳已經有安排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吧！我是指……妳剛好沒活動的話，或許可以……」

「可以怎樣？」翎又問，這麼聰明的翎，怎可能聽不出我想約她一起過耶誕節的話意呢？

若想找人共度耶誕夜，翎是不二人選，不過她會答應嗎？

雖然，我和翎已比之前更加親密了，但只要一天不把話說破，仍舊只是朋友，要到何時，我才能真正跨越朋友這條界線呢？翎要我暫時什麼都別說，是要給她時間，好讓她做好接受我的心理準備嗎？

若能預先知道，翎最後會接受我，那麼不管多久，我都能耐心的等下去，最怕的是，癡心守候的結果，最後卻只能望著她的背影，獨自神傷。

因此，我必須找機會確定翎的心意才行，這樣我才能安心的等下去。或許，耶誕夜是個測試的好機會，沒人規定耶誕夜一定得跟情人度過，我其實不用想太多，就以朋友的身分邀請翎，不管翎怎麼想，只要她答應，那就表示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我的身影。

在充滿著歡愉氣息的環境中，悶悶不樂的人幾乎無所遁形，跟寬分手後的筠，便是如此。

回到學校後，馬上要面對的，是量子力學缺考和電子學點名未到的事，但比起翎，這些只是小事。若是為了翎，就算期末考缺考，我也在所不惜，何況只是一次小考而已？

不過聽學長姐說，電子學的教授，最注重學生的學習態度，因此，只要一次點名不到，幾乎就篤定會被當掉，而量子力學教授則只看考試成績，小考似乎佔有很大的比例。假如真是如此，我也只能夠祈禱了，因為若同樣的情況再度發生，我還是會做相同的選擇。

但當量力小考成績揭曉時，出乎意料的，我居然還及格！？我明明就沒來考？怎麼還會及格呢？而更令人意外的是，小薏居然因為缺考而零分，幾乎不翹課的她，怎麼可能會缺考呢？

很快的，我便明白了，我的小考考卷上，是吉桑的字跡。

「吉桑，謝謝你。」我道謝的說。

「翎！？是翎嗎？真的是妳！？」我既驚且喜的說，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因為思念過度，把其他女孩看成了翎。

「對不起。」翎低著頭說。

「沒關係的，翎沒做錯任何事，不需要道歉的。」我急忙安慰的說。

「為什麼，你要等這麼久呢？」翎抬起頭來，困惑的問。雙眼浮腫的翎，變得好憔悴，才一個多禮拜不見，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兩眼無神的翎，這一個多禮拜以來，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因為，我很擔心妳，才想來見妳……因為想見妳，就在這兒一直等著，沒發覺一下子就這麼晚了……」我委婉的說。

女孩踩著緩慢的步伐，最後停在我面前。

「你真的還在等。」女孩紮著馬尾，神情略帶不捨的望著我說。

「妳怎麼會來……翎呢？她也來了嗎？」我往她身後望去，期待能瞧見翎的身影。

「我想……翎是不會來了。」她回答說。

「……是嗎？」我失望的說，雖然心裡早就知道。

走在偌大的校園裡，周遭熙攘人往，好不熱鬧，但不見翎的身影，卻無來由的讓人感到孤寂。

翎，也曾像我漫步在這美麗校園裡吧？身邊少了心愛的人的她，是否也和我同樣感到孤單呢？閉門不出的翎，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呢？

到翎的學校後，我到外文系系辦詢問翎的訊息，系辦因為學生數太多，所以也不清楚翎的事情。我轉而詢問在外文系館上課的學生們，看有沒有人認識翎，是否知道她的近況如何？

「你跟翎是什麼關係？」一位長相清秀、紮著馬尾的女孩，有所防備的問。

「嗯……我是翎的朋友，在新竹念書，因為最近都連絡不上她……擔心她的狀況，才上來找她。」我回答。

牛奶把劇本拿給我時，獨缺結局那幕，他說還在做最後修改，但兩個禮拜過去了，還是不見結局，所以，這天排演完後，我找了個機會問牛奶。

「牛奶，結局到底修改完了沒？」。

「……還沒。」牛奶頓了頓，這樣回答。

「不是一月中就要表演嗎？現在都十二月了，劇本到現在都還沒敲定，沒關係嗎？」我疑惑的問。

「沒關係，是最後一幕嘛，一下子就可以排好了……」牛奶說，但我總覺得沒結局的劇本有些怪。

這幾天，心裡一直懸著筠和寬的事情，很想知道，寬決意跟筠分手的原因，但我跟寬並不熟，如何開口問他？況且，這是筠和寬之間的事情，根本不容我這外人置喙……

但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想知道，也很想幫她什麼，瞧著她假裝堅強的模樣，我很是不忍。

「小妮，我只是窮酸音樂家而已，沒有資格喜歡妳……呃，對不起，我又忘了，要看一下劇本……」跟歆對詞時，不小心又忘了台詞的我，不好意思的說。

開始對詞，已經是第三天，我總算把台詞背得熟了一點，但比起背得滾瓜爛熟的牛奶和歆，還差得遠。

「齁~~~~你要背熟一點啦！看劇本對詞很遜耶！」和我對詞的歆，不高興的說。

禮拜一下午，我和筠在白日夢值班，牛奶和歆今天雖然沒排班，但兩人也在白日夢享受下午茶。

「喂，服務生呢？怎麼動作這麼慢？」歆頤指氣使的說，活像個「奧客」。

「妳又不是不知道放哪兒，自己來拿不就好了？我還得煮好幾壺咖啡耶！」我走了過去，將Menu遞給歆後，沒好氣的說。

「喂！人家可是客人耶！怎麼對客人說話這麼沒禮貌呢？」歆雙手插腰的說。

「若妳是客人，那就是標準的奧客，從剛剛到現在叫了我有十次吧？一會兒要砂糖、一會兒要奶油球、一會兒要看Menu卻又不點東西，這種客人，白日夢可不太歡迎喔。」我諷刺的說。

禮拜天的內灣老街熙攘人往、遊客眾多，偶爾還會看到校園裡曾見過的熟面孔。

「哇！好熱鬧喔！」歆興奮的說。

「歆不會是第一次來吧？」我好奇的問。

歆微笑的搖頭，然後說：「之前來過一次，但那天在下雨，這裡只有小貓兩、三隻，很冷清呢！因為沒什麼人，就覺得不太好玩。」

「那等會兒帶妳到處逛逛，內灣我來了不下十次，熟的很喔！」牛奶自告奮勇的說。

「對了，你跟那個叫牛奶的學長熟嗎？」快到內灣時，後座的學妹問我。

「應該算熟，怎麼了嗎？」我好奇的問。

「他有女朋友嗎？」學妹又問。

「前陣子剛分手，問這個做什麼？」

「他滿有型的，穿著、打扮也很有特色，還滿帥的呢。」學妹稱讚的說。

筠因為擔心翎，留在台北陪了翎一夜，其實，我也想留下，但要留宿女生宿舍，總是不方便。晚上十一點多，當翎終於不再掉淚時，我才搭夜車返回新竹。

「夜深了，回去的路上，你自己要小心。」筠不忘叮嚀的說。

「我會的。」說完，我望向雙眼哭腫的翎。

「有我在，她不會有事的。」筠微笑的說。

「嗯，交給妳了。」

在翎掩面飛奔離去那一刻，我的憤怒也衝破了極限，便撲上前去，揪著他的衣領，舉起右手，一拳揮了過去，我總算了解，那天在白日夢的牛奶，為什麼會打人了。

打完一拳又一拳，我一共揮了好幾拳，直到我發現有些不對勁後才停手，因為他既不擋，也不還手，更沒半點掙扎，簡直把自己當成沙包，存心讓我打似的。

「不打了嗎？」他邊用手擦拭自己嘴角的血，邊這樣問。

「為什麼不還手？」我稍微冷靜下來後，這樣問他。

他立起身來，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當翎開心的想打第二次時，我剛剛擺在110km/hr那兒排隊的代幣，已經輪到了，筠隨著我一起，在外頭看我打球。但不知怎麼，站在打擊區的我，腦中盡是翎和他的身影，讓我感到心浮氣躁，於是，我棒子也握不好，球也看不清楚，別說擊中球心，連碰都碰不到。在練習場裡，我突然對自己的無能感到非常憤怒，氣得想狠狠的把棒子摔在地上……

「你在生什麼氣呀？」我從裡頭走出來後，筠這樣問我。

「沒有呀……」我否認的說，但很驚訝筠居然能察覺我的心思。

「才怪，明明在生悶氣……」筠篤定的望著我說，一副想把我看穿的樣子，。

「呃，因為都打不到呀，所以心情不好。」為了不讓筠懷疑，我找了個合理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