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春天回來過
春天的腳步近了,春暖花開的日子,你準備好踏上新的旅程了嗎?

目前分類:[長篇]其實我說了謊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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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新年,竟是一點新希望都沒有,唯一希望的是小寧能回來。不過,小寧就那樣離去,失去了蹤影,她突然的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然後,又以最戲劇性的方式消失,消失的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人往往在失去之後,才會發覺失去的事物有多重要,我從以前就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只是知道,並沒有體會,如今,我體會了。

 

浪子經過一段時間後,漸漸恢復出以往的風格,不過有點不一樣的是,他說:「我不再隨便接受感情,也不再隨便付出感情了。我要等待那種心動的感覺再度到來,不管多久。」

 

而這樣的他,似乎更受歡迎了……

 

浪子他依然是浪子,只不過他相信了喜歡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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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照以前補習班登錄的小寧家地址找去,說起來我還從沒到過小寧住的地方,也從沒聽說過小寧家裡的事,不知道她沒有哥哥,也不知道她根本沒跟爸媽住一起。

 

以後,我一定要努力的了解小寧。

 

小寧住的地方是一間出租套房,我按了按電鈴,不過了一分鐘後,仍然沒人應門。

 

我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

 

小寧出去了?這麼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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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浪子嗎?」

 

「嗯。」浪子的聲音似乎有些深沉。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在考慮了幾天之後,我終於決定跟浪子說明一切。

 

「徐皓,我也有事跟你說。」浪子說。

 

會是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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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沒察覺時,我的身體就已經開始行動了,因為小綠剛剛的表情還一直盤旋在我腦海裡,我知道我必須找到她。

 

我一直喜歡的是小寧,可是一直待在我身邊的是小綠。

 

當我發覺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已經找了小綠四個多小時,想得到的地方都找了,我疲憊的在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綠到底去哪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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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皓,不管啦!今天一定要陪我去玩,昨天才和你跳了一支舞就結束了,然後你又一定要出去,都沒玩到。」小綠幾乎是天亮不久就打電話來,要不是我沒睡覺,一定不會接這通七點多就打來的電話。

 

「小綠,怎麼這麼早打來?」我問。

 

「對不起,因為……吵醒你了嗎?」小綠怯生生的說。

 

「不吵醒我,怎麼能接妳電話呢?」我不想讓小綠知道我整夜沒睡。

 

「抱歉啦!不過,耶誕節耶!總不好還睡到中午呀!快啦!想想要到哪兒玩!」小綠道歉的說,但語氣裡卻沒有任何愧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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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誕夜當晚,很多人會不睡覺,而去做一些特別的事情,例如參加舞會,到教會過平安夜,唱KTV一整晚,或整夜兜風夜遊之類的,不過很多事情只要做過一次,你心裡存在的特別感覺,也就不在了。

所以,今天我並沒有去做那些特別的事情,不過我依然沒有整晚沒睡,我的心太混亂了。

今天,我知道了好多事。

大俠和妹妹已經順利的在一起了,不,也許沒那麼順利……

小維喜歡的,根本就不是妹妹……

小綠她對我比想像的,還要深情……

還有,另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

原來,小寧也喜歡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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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多,我走進一家飲茶店,耶誕夜使店裡人滿為患,我在靠窗邊的角落看到了小維,然後,我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先生,請問要點什麼?」一個看起來還是學生的服務生對我說。

 

「一杯酸梅綠。」我說。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踩著輕快的步伐離去,耶誕夜裡一切的事物,都顯得愉快而輕鬆,我們的周圍充滿了歡笑,不過只有我們周圍。

 

小維,他的身體似乎還在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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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在第三支舞即將接近尾聲時,小維用接近嘶吼的聲音喊道。

 

「小維,很抱歉,因為我喜歡他。」老妹臉色凝重的說。

 

「為什麼不能喜歡我?」我從沒見過小維這麼激動的樣子,印象中,他總是沈著而冷靜。

 

「關於這個,沒有理由。」老妹神情平靜的回答。

 

最後,小維像發了狂一般的離去,我心裡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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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首曲子是首西洋老歌,大家跳起了慢舞,這回是大俠退了下來。

我正猶豫著該怎麼辦,接著看到老妹對著我揚了揚眉後,望向小寧那兒。我懂老妹的意思,她想要我弄清楚自己和小寧的心情,可是,她卻不很清楚,我還有浪子和小綠這雙重顧忌。


「小寧,我們跳支舞吧!」我終於走了過去,輕聲的對她說。

「嗯。」小寧羞澀的點了點頭。


小綠和浪子翩然起舞,而小維則邀請了老妹。


我牽起小寧的手,右手放在小寧的腰際,而小寧也輕握我的手,左手搭在我肩上,我們的腳步隨著音樂,前後左右的踩著舞步,還記得狄士尼動畫裡的王子與公主,最後都會像這樣的舞上一曲,他們終將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他們看起來多麼相愛與幸福,可今天我和小寧除了共舞之外,幸福什麼的,好像還離我們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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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房間後,順手把門帶上,然後我打開了衣櫃看了看。

 

好久沒好好打扮自己了呢!

 

兩分鐘後,我挑選了自己唯一的一件白色長袖襯衫,然後配上一件看起來有點像西裝褲的深藍色牛仔褲。

 

衣服挑好了之後,我到浴室洗了把臉,再把頭髮整理了一下。

 

我回房間裡,把剛剛挑選好的衣服穿上,然後在鏡子前面看了看自己,模樣看起來還不錯,不像是兩個月前剛出過車禍的人,雖然那次車禍在眼角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疤痕,不過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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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耶誕音樂,輕輕的流轉在屋子裡的每個角落,充滿銀白色的佈置,讓屋子裡就像剛剛下過雪一般,老妹的佈置真是別出心裁。還有耳邊不停傳來輕柔的耶誕節歌曲,使每個人的臉上都罩著一種光,這種氣氛真棒,真像是我小時候想像中的耶誕節,假如再有個耶誕老人和送個耶誕禮物,就更完美了……

 

我想暫時忘掉所有煩惱,盡情享受這個奇妙的耶誕夜。

 

大家開心的聊著天,浪子稱讚小綠調雞尾酒的功夫一流。

 

「那當然囉,這可是我們學校飲品社的一流高手教我調的,一流師傅加上天資聰穎的學生,這雞尾酒當然很棒了。」小綠高興地說,小綠一向樂於接受稱讚。

 

小綠今天才知道老妹和小寧同名,顯得非常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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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兩年前,浪子對我說過的故事……

 

「那是個很久遠前的故事了。」浪子喃喃自語的說。

 

我沒搭腔,只是靜靜地等待浪子繼續說下去。

 

浪子揮了揮手,然後陷進一種沉思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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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假如自己在感情上沒那麼理智的話,我的戀情應該很早就開始了,我會很早知道什麼是愛,並且全心全意的去喜歡,只可惜我沒有,我太理智了……

 

不過,今天我的理智卻一下子被拋到九霄雲外去,只依照本能和心中的聲音行動,我很想小寧,所以,我現在正站在離補習班門口二十公尺的地方,而且兩樣東西不在身邊,一個是小綠,另一樣是柺杖。

 

我很擔心小寧的成績退步了,我很在意小寧她到底是不是有了男友,不過,我最想知道的是,小寧,她是不是也喜歡我?

 

今天,我一定得知道答案,趁著我的理性還沒有恢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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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是件很奇妙的事,一開始我覺得度日如年,每天24小時,都像是有人刻意拉長一樣,怎麼都過不完。可我漸漸習慣後,時間就愈走愈快,上課、下課、回家吃晚餐,然後洗澡、睡覺,一覺醒來,很快就過了一天,我的康復狀況,比預期的要快,醫生說應該是我體質好,而且一直都有固定運動,才會痊癒的這麼快。

 

在學校時,浪子和大俠總會有一個在身旁陪著我,不過我總覺得大俠和浪子都有某些事情要忙,因為他們每次「換班」時,都顯得行色匆匆,好像趕著去做什麼事,或著是要去見什麼人。

 

 

我很想念小寧,想去補習班看看她,順便也看看小維,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給了自己一個找不到機會去的理由,所以我一直沒去。

 

 

奇怪的是老妹,她自從我出事後,非但沒有愁容滿面,反而是天天把高興寫在臉上,難道老妹真的這麼不喜歡我,我出車禍她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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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一天,就跟我剛入院的情形一樣,整個病房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社團同學、班上同學和校友會的朋友,甚至連補習班的朋友和學生都來幫忙搬東西,媽媽本來還擔心出院時要找什麼人來幫忙,結果白擔心一場,從早上到下午一共有幾十個免費的「搬運工」主動來幫忙,浪子還抱怨還好他有早點來,否則可能會連件衣服都沒幫忙拿到,我就出院了。

 

雖說我是出院了,可是醫生說,我要像正常人一樣走路,還得花上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而且半年內最好不要作太劇烈的運動,那時,醫生拿著我開完刀的X光片叮嚀我一些事情。

 

我看著那張X光片,知道我的腳裡面有一根鋼釘和兩隻很大的螺絲,其中一根螺絲我用手就可以直接感覺到它的存在,那種感覺非常怪異,不過我開刀後的腳跟之前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出事八天後,我重新回到學校上課,學校沒什麼改變,鐘聲還是在固定的時間響起,學生上課的上課、遲到的遲到、蹺課的蹺課,並沒有因為我的行動不便而有所改變,只是,我的身邊多了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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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皓,為什麼你明明感冒發燒,還要逞強騎車到處跑?真搞不懂你。今天一到學校聽說你出車禍,簡直令我驚訝的想罵髒話,所以早上就翹了課要來看你,結果弄錯了跑到榮總去,還跟那邊的服務台吵了半天,才知道原來不在榮總。剛剛兩點多來的時候,你剛好進了開刀房,所以,我和大俠就先到別的地方晃晃,怎麼樣?你還好吧?」浪子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堆。

 

我知道浪子是不想讓病房裡的氣氛太嚴肅,才這樣說的。

 

「小皓,都是我的錯啦!要不是我打電話邀你出去看夜景就不會這樣了。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體不舒服呢?假如你告訴我的話,我也不會一定要你出來陪我呀!」小綠像是哭過了,眼眶紅紅的蹲在病床旁說。

 

「喔,原來是為了女孩子呀!那還情有可原。」浪子笑著說。

 

浪子說完,大家都笑了,不過小綠沒笑,她還是很專注的看著我,小寧和大俠也都沒笑,我看到小寧的臉上滿是憂愁,而大俠臉上滿是驚訝、疑惑,而在我病床右手邊的老妹,則一個人發著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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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躺在地上時,一切好像都很不真實,我不是趕著九點鐘去和小綠見面嗎?那我還躺在這邊幹嘛?

 

是呀,我被車撞了,不過,我卻覺得什麼事都沒有,除了左邊眼角上有一點刺痛之外,然後,我很快的檢查自己全身上下,幸好,我的意識還清醒,我甚至可以斷定肇事者把煞車踩成加速,因為當那輛車向我衝過來時,速度是愈來愈快的。

 

突然,我覺得我的右腳酸麻的失去了感覺,於是我想捲起了我的長褲,可是我一碰到我的小腿,就感到極為強烈的刺痛,雖然如此,我還是忍痛捲了起來。

 

這不是真的吧!?我的小腿變形了……

 

那是一種非常不自然的扭曲,我側著身,而我的腳掌卻和地面幾乎垂直,我想我的腿在那輛車直接衝撞到我時,就被撞斷了,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時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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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對?」浪子問我。

 

「是嗎?」我回答說。

 

昨晚我回家後,雖然馬上洗了個熱水澡,可是感覺還是有點不舒服,不過我想這是小事,應該還用不著看醫生,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是呀,你和大俠最近都怪怪的,尤其是大俠最近常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他也不說,真搞不懂在想什麼。」浪子說。

 

「嗯,我也這麼覺得,我想大概真有些事情困擾著他吧?既然他還不想告訴我們,就尊重他的意思,我想過些日子,或許就會告訴我們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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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七點,我望著我的手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帶走了愈來愈多的光亮,時間七點十分,夜晚正式降臨。

 

小寧一直沈默的望著整個台北市,那種沈默令人難受,我甚至有種正因為這種沈默,才使周圍暗下來的感覺。不過沈默並沒有持續太久,我們的周圍開始出現了其他人。

 

「哇!好漂亮喔!」有個帶著頭巾,穿著牛仔褲、皮質長袖外套,看起來滿有個性的女孩,神情愉悅的說著。

 

而她身邊的男孩,只是對她笑了笑,那男孩長的很酷,有點像日劇『長假』裡的竹野內豐。

 

我想女孩應該是第一次到陽明山來看夜景吧,才會顯得如此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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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六下午五點半,我無聊的看了看錶,從五點到現在,我想我應該看了好幾十次錶了吧?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看錶,雖然也覺得我的手錶很漂亮,不過我的確是因為很無聊,才會一直看錶的。

 

奇怪,雖然我不曾談過戀愛,但單獨和女孩子出去的經驗卻是不少,為什麼我會如此緊張和焦躁不安呢!?我居然莫名其妙的早了半小時到,然後忐忑不安的右手甩著鑰匙圈,然後一直看著左手的錶。

 

 

『只有情侶和即將成為情侶的人才會一男一女的一起上陽明山看夜景。』

是這樣的嗎?小綠的話使我非常疑惑。

 

 

可是,邀我看夜景的是小寧呀!難道她也喜歡我嗎?她想要跟我成為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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