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行李後,牛奶帶著我們參觀道場,除了吉桑用著武術家眼光審視外,另外兩人,有如觀光客一般,發出大大小小的驚嘆聲,只有歆,依然沉默著。

 

不曉得牛奶發覺歆不對勁了沒?因為以往的歆,絕對是我們之中,最喜歡發表意見的一個,而現在話卻少的可憐,以牛奶的敏銳,應該察覺了。

 

「離開台灣,回來主持道場,一切如你所願了嗎?」吉桑問,看來他仍在意著牛奶決意離開這事。

 

「有些如願了,有些跟想像的有些差別,主持道場比我想像的辛苦多了,但卻有種莫名的成就感。不過,人生本就如此,這吉桑你最了解的,不是嗎?」牛奶回答。

 

……我了解的……雖然我能了解,但卻不願少了你這個朋友,這是我的自私,是人類的天性,你能了解嗎?」吉桑直爽的說。

 

「吉桑,我了解,但不管我在哪兒,我們永遠都是好麻吉,這你也能了解嗎?」牛奶邊伸出手邊爽朗的笑著說。

 

吉桑望著牛奶,沉默了一會兒,也伸出手,與牛奶互握,兩人相視而笑,然後,原本存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某種芥蒂,就這樣消失無蹤了。

 

「那麼,吉桑,想試試看我這兩年的功力是退步,還是進步了嗎?」牛奶問。

 

「當然好。」吉桑很快的答應了。

 

於是,抵達京都的第一天,牛奶和吉桑練了一下午的劍,直到傍晚,彷彿要把兩年多,沒練習到的份量,全都補回來似的。嵐興味盎然的望著兩人,歆若有所思的側著頭,我則靜靜觀察著每一個人。

 

隔天,牛奶開始帶我們到京都的有名的景點參訪。

 

「這裡就是哲學之道,日本有個哲學家,喜歡在這條路上散步,因此得名,哲學之道的盡頭,就是銀閣寺了。」牛奶像導遊一樣的說明。

 

「全長有多少呢?」嵐好奇的問。

 

「好像將近十公里吧?我也不是很確定。」牛奶回答。

 

「那走完不就要兩、三個小時?」我說。

 

「所以,這附近有店家在出租腳踏車,給不想走那麼久的人騎,不過有些貴,一次要一千元日幣左右喔。」牛奶說。

 

最後不想花錢的我們,選擇用走的,但隨著時間逝去,女孩們感到原本的散步,漸漸變成苦行時,我們只好跟哲學之道盡頭的銀閣寺說再見了。

 

「這座金碧輝煌的寺院,就是日本引以為傲,名列世界文化遺產的鹿苑寺,通稱金閣寺,很漂亮吧!」牛奶說,在用過午餐後,我們搭乘公車,來到金閣寺。

 

「這寺院是金色的耶,為什麼?」吉桑問。

 

「寺院外牆,是用金箔貼成的。」牛奶回答。

 

「原來如此呀,那我們來拍照吧!」嵐說。

 

我們五人,兩年前社團裡最要好的五個人,兩年後,在日本京都的金閣寺,一起在嵐的相機裡,留下了成長後的身影。

 

「牛奶,我想去個地方。」我說。

 

「哪裡?」牛奶好奇的問。

 

「書上標示的地方。」我指了指美食書地圖上的某個店家,而這本書,是老闆丟給我和吉桑的。

 

「喔?這家是很有名的拉麵店,你想去呀?」牛奶問。

 

「嗯,想去吃吃看。」我回答。

 

「那晚餐就到這兒吃吧,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日本人的口味比較鹹,所以我們覺得好吃的拉麵,台灣人不一定覺得好吃。」牛奶說。

 

果不其然,當我吃完一碗拉麵後,也喝了兩杯冰水。不過,味道是很不錯的,適合重口味的我,不過嵐和歆好像覺得太鹹了點,吉桑則努力在吃麵的同時,用他剛學的日語,努力和拉麵店老闆溝通,他果然對語言非常有興趣,但這看在台日混血的牛奶,和已經修到高日的歆和嵐眼裡,不曉得是什麼感覺。

 

接連三天,我們去了南禪寺、知恩院、天龍寺、二條城、京都御所,也搭了嵐山小火車,走過嵐山渡月橋,第四天,我們準備出發到京都附近的奈良,去參觀那裡的東大寺。

 

「有部日劇叫做『鹿男』什麼的,描寫奈良好像有很多鹿,是嗎?」嵐好奇的問。

 

「呵,沒錯,東大寺附近,到處是鹿喔,嵐可以買小鹿餅乾餵牠們吃,一束好像幾百日幣吧。」牛奶微笑的說。

 

「到處是鹿……真難想像。」我說。

 

一到東大寺,果然沿路全都是鹿,有鹿經過時,車子還得減速或停下來,等牠們過去後,才能前進,據牛奶說,因為以前奈良的領主曾下令境內不得撲殺鹿,所以奈良人變得很愛護這些鹿,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所以,奈良現在才會到處都是鹿。

 

「好多鹿的便便喔!」嵐有些吃驚的說。

 

「是呀,小心別踩到了,因為這片大地就是他們的家。」牛奶說。

 

當我們興高采烈的拍著照時,我注意到這幾天總是沉默的歆,不曉得她準備好要告訴牛奶了沒有,這樣下去,會不會要回台灣了,歆還沒說出口呢?

 

不,不會這樣的,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若到時候,歆真的開不了口,那就由我來說吧。

 

不過我發現,這幾天,歆好像常在寫東西,我問和歆同房間的嵐,看她有沒有發現什麼。

 

「寫東西嗎?好像有,但我問她時,她只是微笑的說,沒什麼重要的。不過……我看她寫的時候,會拿出一本挺厚的卷宗在翻閱呢。」嵐回答。

 

「會是什麼呢?」我喃喃的說。

 

「不知道呢。」嵐無奈的說。

 

從奈良回來的那天晚上,牛奶終於按耐不住,問我說:「你覺不覺得歆變得很奇怪?」

 

「奇怪?」我回答,但心裡想的是,你總算問了,比想像的撐得更久。

 

「以往最喜歡說話的她,現在竟然變得沉默寡言,不管我說任何話題,她都興趣缺缺,這兩年來,有什麼事情發生嗎?不是讓你陪著她嗎?不是也交了男朋友?難道,她男友對她做了些什麼?讓她傷心欲絕,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牛奶連珠炮的發問後,只證明了一點,牛奶果然還很在意歆,只是這份「在意」,還是不是「愛」。

 

「這兩年來,是發生了不少事,許多事物也變了。我遵守承諾,一直陪伴著歆,直到她有男友為止,但你放心,歆的前男友,對歆非常好,沒對她造成任何傷害,至於她現在為什麼會沉默寡言,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我說。

 

「為什麼?」牛奶不解的問,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快。

 

「因為這是歆必須讓你明白的事,而且,若你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問她呢?明明這麼在意她的,不是嗎?」我問。

 

……事到如今,我和她已經分隔兩地,就算在意,那又能怎麼樣呢?」牛奶無奈的說。

 

「若你一個人,或許不能怎樣,但要是兩個人一起的話,或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我說。

 

「兩個人?什麼意思?」牛奶困惑的問。

 

「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賣關子的說。

 

 

                              待續

                                    by dj 201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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