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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結束前,我又和小雪出去了一次,這回是小雪約我的,我考慮了很久才答應,因為我想,暑假就快結束,也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小雪同樣跟我說了再見,但跟我想的有些不同,她的「再見」,是問我何時能夠再相見。
「因為,我發覺你常默默望著我,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小雪雙頰飛紅的問。
我頓時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即使有些殘忍,我還是告訴了小雪。
「小雪,妳跟我喜歡的某個女孩很像,所以我……」
小雪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眼淚悄悄的滑落了……
小杰說的沒錯,既然我心裡喜歡著別人,就不該去招惹小雪……
但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個有魅力的男生,即使全心全意追求,都不見得會成功,何況只是默默望著她的身影?所以我才……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變得受歡迎了?
曾想過讓自己變得受女生歡迎,達成願望後,卻傷害了身邊的朋友,我並不想這樣的……
「是憂鬱,你憂鬱的側臉觸動了她們的心弦,讓她們想接近你、了解你、保護你,是憂鬱讓你摧枯拉朽、戰無不勝。」暑假結束後,我回到學校,阿勝這麼告訴我。
「但我並不想這樣的……」我說。
阿勝聽了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說:「沒辦法,感情就是這樣,沒人願意喜歡上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人,小璇是這樣,那個叫小雪的女孩也是這樣,但她們還是喜歡上你,太受歡迎也很傷腦筋齁,我能體會這種困擾的,真的。」
「……」
說到後來,阿勝順便往自己臉上貼金,果然是個自信過剩的男人。
「你告訴過我,你心裡有喜歡的女孩,是嗎?」阿勝問。
「嗯。」我點了點頭。
「那只要跟她在一起,就不用再傷腦筋了,你就是因為思念她而憂鬱,才會吸引身邊的女孩,一旦跟她在一起,一來你不會再憂鬱,二來,已經死會的你,也就能讓女孩在喜歡上你之前,就先死心了。」阿勝說。
阿勝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卻做不到。
「不過,擁有這種煩惱,代表你愈來愈接近我的境界了……」阿勝下了個完全沒建設性的結論。
「並不想接近好不好……」我沒好氣的說。
「dj,若你真的不想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就像我一樣,找個像小玟的好女孩在一起吧。」阿勝最後是這麼說的。
找個「好女孩」,而不是找個「喜歡的女孩」嗎?
還是,因為是好女孩,所以,最後一定會喜歡上她?
開學過了幾個禮拜,我在學校裡,完全沒見到小璇的蹤影,小璇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過,換個角度來看,我和小璇暫時不見面,或許會更好。
上上禮拜,貝兒來找了我一次,在機車後座的她,自然的摟住了我的腰,在我耳邊輕聲細語著,去看香山夕照時,貝兒將她的臉龐微微枕在我的肩膀上,看起來好像睡著了……
所以,我一直沒敢驚醒貝兒的美夢……
這禮拜,貝兒要我回台南找她,說是想給我個驚喜。
「上回我生日時,你給了我個大驚喜,這回輪到我了。」電話中,貝兒是這樣說的。
「喔,真好奇呢!」我回答。
「敬請期待!還有,記得騎舊機車來喔!」貝兒交代的說。
會是什麼驚喜呢?
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大概猜到了貝兒的心意,而貝兒是這麼好的女孩,以致於我有時會不明白,為什麼貝兒會對這樣的我……
還是別想太多,別把自己看得太過重要,或許貝兒只是把我當成「紅粉知己」而已,從以前開始,我就是很多女孩子的好朋友……
回到台南,從後站走了出來,往左前方望去,想著小冰最喜歡去的玫瑰園就在不遠處,若徒步走過去,大概也不用十五分鐘吧?
這樣想的我,不由自主的往前跨出了幾步,接著,我停了下來,因為我想起,我這次回台南,要找的人不是小冰,而是貝兒。
住在我心裡的小冰,這些日子以來,辛苦妳了,也該讓妳從我心裡退場了。
下午,我和貝兒約在台南有名的窄門咖啡。
「這裡真的有你的留言呢!」貝兒聽我說,我曾在店裡的留言簿寫過留言,便開始認真的找了起來,找到之後,開心的對我說。
「我看看……這是上次的留言,之前應該還有……」我回答說。
「還有,沒想到你文筆不錯呢!」貝兒讚賞的說。
「是嗎?其實,我高中時,原本想唸歷史和文學的,但因為我念的高中,瀰漫著一種 『只有唸不了物理、化學的人才會選社會組』的詭異氣息,讓我沒有勇氣選社會組……」我有些無奈的說。
「嗯,可惜了,不過雖然不能選你所愛,至少你可以做到愛你所選。」貝兒微笑的說。
「嗯。」我微笑的點了點頭,貝兒總能說出一番道理。
「對了,那你之前的留言呢?在哪兒?」貝兒問。
「應該在其他的留言簿上吧,高中時就曾來過,也忘記寫在哪了。」我回答。
「寫了很多次嗎?」貝兒問。
「嗯,少說也有五、六次吧。」我回答。
「那我要全部找出來看。」貝兒說。
「那可是大工程呢!幹嘛這麼好奇?」我疑惑的問。
「呵,你知道的,我喜歡舊東西嘛。」貝兒笑著說。
「嗯。」我微笑的點了點頭,感覺今天坐著舊機車的貝兒,好像顯得特別高興。
「還有……」貝兒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我好奇的問。
「我想知道,還沒認識你之前,你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遇見了什麼樣的人,和他們度過了什麼樣的時光。」
「呵,貝兒雖然是建築系的,文學造詣也很不錯嘛!」我也稱讚的說。
「是嗎?那文筆不錯的你和文學造詣不錯的我,要不要來寫信呢?」貝兒提議的說。
「寫信?」我困惑的問。
「對彼此說過的話,很快就會消逝,不過寫在信紙上的話語,卻可以一直保存下來。」貝兒說。
「喔?保存下來的信,聽起來也是舊東西呢。」我說。
「所以?」貝兒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我。
「嗯,好呀。」我微笑點頭。
貝兒聽完,開心的笑了。
待續
by dj 20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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