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這堂課,學期也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寒假,以往在放寒假之前,會先好好的跟班上同學或社團朋友一起到處玩玩,再回家過寒假。

但今年,身邊沒了小婕,變得哪都不想去,即使放寒假了,也沒有一絲高興的心情。

思竹和湘君兩人最先離開,似乎是吉他社的發表活動,要做最後討論。筱媖和伊伶在教室外談話,伊伶神情愉快,筱媖看起來很平靜。

「不告訴她嗎?」一旁的兪甄輕聲的問。

「嗯?」我一時會意不過來。

「告訴她你和小婕分手了。」兪甄補充的說。

「……」我沉默著。

「筱媖遲早會察覺的,不是嗎?」兪甄繼續說著。

「嗯,是呀。」我點頭。

「少航,你要快些越過。」兪甄突兀的說。

「啊?越過什麼?」我困惑的問。

「你心中的悲傷。」兪甄說完,站起身來,轉頭對我說:「否則,有些人也會跟著你一起痛苦的。」



兪甄走了出去,和伊伶說了幾句話,兩個人便一起離開了,只留下筱媖一個人。我將東西整理好後,提著背包走出教室,教室外的筱媖對我笑了笑。

「一起騎自行車嗎?」筱媖提議的問。

「好呀。」我略為考慮了一下,點頭答應。



在自己生長的南台灣,冬天不常下雨,不過北部的冬天,飄著雨的日子經常會有,最近似乎有波寒流要來,不久之後,大概會下起雨來。還是回家去吧,至少不會下雨,只要不下雨,心情就會好上一點。

雖然已經快放寒假了,但學校裡能見到的學生還是很多,他們大部分是留下來參加各種期末活動,像是出遊、成果展、寒期營隊之類的,直到寒假開始一個禮拜後,大家才會回家過寒假。

我和筱媖並排騎著自行車,從圖書館前一直騎到大草坪附近,沒人開口說話。

「寒假到了呢。」我先開口說。

「嗯,感覺大家好像都很開心。」筱媖回應的說。

「是呀,終於撐過了期末考,是該開心的。」我贊同的說。

「但是,有人好像不開心,甚至充滿憂愁,為什麼呢?」筱媖試探性的問,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瞭解筱媖指的人是我。

「因為,我已經不是愛情的門外漢了。」

我們將自行車停放在大草坪旁,接著在大草坪上坐了下來,不遠處有正在放風箏和玩躲避球的小朋友,藝術中心舉辦的蚊子電影院,工作人員正在搭建布棚。

「我和小婕分手了。」我輕聲說。

「嗯。」筱媖低聲回應。

「很抱歉。」

「為什麼道歉?」筱媖問。

「那時,我沒相信妳。」

筱媖搖搖頭,柔聲說:「少航學長,不要緊的。」

「其實,我多少也感覺到了,只是不願意相信。」我沉靜的說。

「我瞭解的,真的。」筱媖真切的說,眼裡流露著對自己的關心。

是呀,曾和我有類似遭遇的筱媖,應該最能體會我的心情。

「一開始,好像世界末日那樣呢。」我自嘲的說。

「是呀,難過的快要死掉了。」筱媖附和的說。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發愣,然後想她。」我接著說。

「嗯,有時莫名其妙就會掉淚。」筱媖回應的說。

「呵,我倒是不會啦,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子漢呀。」我說。

「男孩子總愛逞強,你也不例外。」筱媖淡淡的說,但眼裡帶著種憐惜。

「女人流淚,男人流血。」我說。

「什麼呀!?」

「以前在書上曾讀過的一句話,印象深刻,直到現在才有所體會。」我說。

「什麼體會?」筱媖好奇的問。

「當喜歡的女人傷心落淚時,男人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護她,不讓她掉淚。」我說。

「感覺好像很帥。」筱媖似乎想像著我所描述的情景。

「是呀。」我點頭說。



「分手一個多禮拜了,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樣傷心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洞。」我說。

「空洞?」筱媖好奇的問。

「嗯,就像是心被開了一個大洞,什麼也填不滿,不管做什麼事情,感覺都是空的,總感覺全身懶洋洋,做什麼都提不起勁。」我解釋的說。

筱媖嘆了嘆,望著我說:「少航學長,你心的某部分,被小婕帶走了嗎?」

「我也不知道,但似乎已經沒那麼傷心了……」我說。

「無心,比傷心更嚴重。」筱媖不捨的說。

「是嗎?」我問。

但筱媖沒有回答,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一會兒。



「筱媖,妳越過了嗎?」我突然想到的問。

「越過什麼?」

「愛情帶來的悲傷與痛苦。」我解釋的說。

「嗯,大概吧。」筱媖回答。

「真好……那妳變得更堅強了嗎?」我又問。

「或許是吧。」筱媖不確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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