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誕夜在愉快的氣氛中落幕了,小朋友們依依不捨的跟我們說再見時,小可跑到我的面前。
「少航哥哥以後還會來看我嗎?」小可問。
「嗯,這個……」我沒打算還要再去育幼院,但又不忍心讓小可失望,一時不曉得該怎麼回答,但我見到一旁的伊伶,著急的比出「拜託」手式,明白了伊伶的意思。
「呵,當然會的。」我輕撫小可的頭,一旁的伊伶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我們打勾勾喔,說謊的是小狗!」小可伸出可愛的小指。
跟小可打完勾勾後,小可很慎重的說:「要記得我們的約定喔!」
因為阿浩和伊伶還要順道去其他地方,所以我先送筱媖回學校,回到學校已經一點多了。
我把車停好後,對筱媖說:「也很晚了,我送妳回宿舍吧。」
「送我回宿舍,不怕讓小婕見到嗎?」筱媖突然這樣問。
「這個……小婕她知道我們今天要去教堂陪小朋友過耶誕夜,而且這麼晚讓筱媖獨自走這麼長一段路,很令人擔心,就算小婕現在在這兒,她也會贊成我送妳回宿舍的。」
「即使今晚不是我,而是其他女孩,少航學長也會送她們回去吧?」筱媖微笑的問。
我略為想了想,接著點頭說:「嗯,應該都會的,這是男生的基本禮貌。」
「原來,只是禮貌而已嗎?」筱媖喃喃的說。
是的,是種禮貌,但還是有程度上的差別,但我要怎麼跟筱媖說呢?要對妳說,送其他女孩回宿舍時,是基於禮貌和一點點的擔心,但送妳回宿舍,除了禮貌之外,是因為我特別擔心妳嗎?
正當我躊躇不決時,筱媖叫了我的名字:「少航學長……」
「嗯?」我應了應。
「能陪我走走嗎?」筱媖側對著我,像是隨口的說。
「嗯。」我自然的點頭,雖然筱媖應該看不到。
凌晨一點多校園裡,仍有好些學生在校園裡緩緩走著,也有好幾對男女躺在大草坪看星星,今天天氣很好,星星很多、很亮。
不過天氣有些冷,希望他們不會像小婕一樣,因此生病感冒。
筱媖徐徐而行,我稍微落後她一些些,在她身旁緩緩走著,筱媖一直沒說話,我也不曉得說什麼好。
「那天晚上,少航學長也是一直陪我到這時候吧?」
「嗯。」我應了應。
「為什麼呢?」筱媖沒頭沒腦的問。
「啊?」
「不管是那晚或今晚,少航學長都可以不理我的,為什麼少航學長會對我這麼溫柔呢?」筱媖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我。
「其實,我也沒多細想,只是自然而然的就這樣了……」我乾笑的說。
是呀,對自己在意的人好,希望她開心,是很自然的事,根本不用細想。
「少航學長,那也是你的禮貌嗎?換做其他女孩,你也會做相同的事,你也會對她們一樣溫柔,是嗎?」筱媖低下頭去。
「……」
「少航學長,你知道我們女孩子最在意的,是男生的哪種特質嗎?」筱媖抬起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的問。
「溫柔體貼、高大英挺、瀟灑多金?」我很快的回答,因為兩性與愛情上課時,曾討論過類似議題。
「都是,但也都不是。」筱媖臉上浮現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不大懂。」
「少航學長,你要記住,我們女孩子最在意的,是在那男生眼裡,我們是不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
「最獨一無二的……」我喃喃的說。
筱媖接著說:「我們不希望他對我們跟對其他女生都一樣,因為他是在許許多多的女孩中,看見了最特別的我,在現在和未來都將只為我們一個人傾倒。」
筱媖的話,讓我陷入複雜的思緒,小婕在我眼中,不也是最特別的女孩嗎?但為什麼筱媖要告訴我這些呢?
「一個男生若是能讓女孩子體會到她在他眼中的特別,不管他是否溫柔體貼、帥氣多金,都一定能打動那女孩的心。」筱媖說完,像是想起什麼,臉上浮現羞澀的神情。
「嗯,我會牢牢記住的。」我認真的說。
「曾經,我以為我在他眼中也是最特別的一個……」筱媖走到湖畔的溜冰場,在一旁的階梯席地坐了下來。
「他?」我在筱媖身旁,也坐了下來。
「我的前男友。」筱媖淡淡的回答,但仍難掩一抹憂傷。
「嗯。」我點頭,知道筱媖要告訴我,那晚使她傷心欲絕的原因。
「遇見他時,我還是個以為只要彼此相愛,就能從此幸福無虞的天真女孩,從那時開始,我便開始不停的編織著屬於我們兩個的幸福未來,哪知道最後竟然會……」筱媖說到這兒,低下頭去,好一會兒沒說話。
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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