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各種活動如火如荼展開時,秋天已無聲無息的消逝,溫度漸漸下降,寒冬似乎就要來臨,那一年的冬天非常冷,寒流一波接一波,讓大家打從心裡感到冰冷。

即使是現在的我,仍算年輕,何況是當時更年輕的我,但我卻知道,更年輕時的那年冬天,或許是這一生,最冷的一個寒冬,因為那年冬天,當氣溫降到攝氏五度C時,我的心卻下起雪來,或許在科學界裡,被認為不存在的絕對零度,真真切切存在於我當時的心裡吧!?之後,似乎就再也感受不到心的跳動了……


但那年的天寒地凍,並不能擊退熱情參與活動的學生們,反而使火鍋、烤肉大受歡迎,在眾多活動中大獲全勝。我行程滿滿,到處參加活動,小婕偶爾會和我一起,但大多時候都待在山服社辦討論出隊種種相關事務,我雖然感到有點寂寞,但也沒想告訴小婕,或許是覺得告訴她很丟臉吧!?只好參加更多的活動,以沖淡小婕不常在身邊的寂寞感覺。


小薇找我參加「比舞招靑」活動,我答應了,每天晚上開始在湖畔舞蹈練習室,緊鑼密鼓的練起舞來。小薇是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和她一起練舞,練完再一起到宵夜街吃點東西、聊聊天,感覺很輕鬆自在。

「小婕最近還是忙嗎?」有天晚上練完舞,大概11點多,我、小薇還有幾位熱舞社的夥伴,走在星空閃爍的大草坪下,小薇這樣問我。

「嗯。」我點頭。

「小婕不在,你似乎有點寂寞?」小薇又問。

「寂寞?怎麼會呢?」我笑著反問,驚訝於小薇怎麼能看穿自己的心情,因為除了在熱舞社之外,自己跟小薇的交集並不多。

「呵,男生好像都很愛逞強齁?」小薇不理會我,繼續問著。

「嗯,或許吧?但男生喜歡逞強,很多時候,是大家都這麼期望的吧!?」我隨口回答。

小薇聽了,停下腳步,似乎在思索什麼,我也隨著她停了下來,一會兒後,小薇皺著眉對我說:「你的話我得再仔細思考一下,不過,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逞強,男生的自尊偶爾也需要放假的吧?」

「嗯,我明白了。小薇也是,雖然是女生,但似乎跟男生一樣逞強,在我面前,可以放輕鬆,不用硬撐的。」我微笑著說。

「哈,都逞強到現在了,假如我哪天突然不硬撐了,說不定你會認不得我。」小薇爽朗的笑著說。

「放心,不會的,我永遠都是你的好舞伴。」我笑著回答。

「那實在太好了!不過,假如你真的覺得寂寞,還是別硬撐,去找小婕,告訴她你這些天的感受吧。」小薇說完,指了指我的胸口。



小薇說的沒錯,自從小婕擔任山服出隊幹部後,我就常感到寂寞,想多跟小婕一起,也因此更加確定自己對小婕的感情。不過,這樣的我,卻還有著另外一種心情,一種不該出現的心情。

就是,我始終擔心、在意著筱媖。

我好在意她那天晚上,在圖書館前的失落模樣,好在意她為什麼會哭的那樣傷心,更在意她為什麼要大喊「我們分手吧!」

在那之後,筱媖似乎變得有些沉默,兩性與愛情上課時,原本喜歡討論的她,兩堂課中幾乎不發一語,也不跟大家交談,雖然神情看不出哀傷,但取而代之的卻是木然,似乎有人從她身上抽走一些元素,使筱媖變得不完整,所以感覺總是失神與放空。我很想找機會跟筱媖攀談,但筱媖面無表情的沉默,將我拒於千里之外,讓我怎麼也開不了口。

喜歡著小婕,卻又如此擔心、在意筱媖,為什麼呢?難道自己同時喜歡著她們嗎?一個男生能同時喜歡兩個女孩,而不相互衝突嗎?

我感到很混亂,對小婕的歉疚感不時會因為同時思念著筱媖而浮上心頭,這時候,我更需要跟小婕在一起,因為只要有小婕的笑臉,我就能夠忘卻一切憂愁,將思念筱媖的思緒漸漸拋去,但小婕,明明在同一個學校,最近卻不常在自己身邊,這些天,有時連一天都見不到一次。

小婕,我該告訴妳我此刻的心情嗎?



禮拜三的晚上,我找小婕一起參加吉他社的期中成果發表會,小婕很快的答應了。

「山服不會再臨時有事了齁?」我問。

「不會了,最近很少待在小航身邊,所以今天晚上我要一直陪著小航,誰來找都不去!」小婕握著拳頭,堅定的說。

「呵,我還以為妳忘記還有我這個男朋友了呢!」我藉機開玩笑的說,希望小婕能夠了解我所想傳達給她的------當妳不在我身邊時,我很寂寞。

「怎麼會呢!?我是永遠不可能把小航忘記的。」小婕說完,挽起我的手臂,接著說:「所以,小航也永遠不能忘記小婕喔!」

「當然,不是說好了嗎?」我笑著回答,小婕明白了嗎?

「人家要確定一下呀。」小婕用認真的神情說著,顯得更加可愛。

小婕,可能仍不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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