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耶誕節不再放假之後,或許該說是行憲紀念日不再是國定假日後,耶誕節就變的比較沒搞頭,因為隔天還要上班上學,耶誕夜那天就不能玩的太晚。而耶誕節當天上完課或工作結束,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了,想做什麼都沒剩多少時間了。
不過在大學裡的學生跟一般人不大一樣,因為大部分的大學生明天要不要放假,通常不是由國定假日決定,而是由自己決定。
玩的太晚,睡眠不足,所以放假。
身體不舒服,所以放假。
社團有事,所以放假。
要跟同學出去玩,所以放假。
要陪女朋友(男朋友),所以放假。
心情不好,所以放假。
因此,耶誕節這天,不管是不是國定假日,學生們都會自己放假。
不過耶誕節那天我本來就沒有課,所以對我來說並沒有差別,而沒有放假的我,理論上耶誕夜那晚應該可以好好的計畫一番才是。
不過我並沒有,以往沒有,今年也沒有。
所以當小妍再次問我,耶誕夜以及耶誕節有沒有活動時,我只能兩手攤開的微笑。
「那麼,耶誕夜哪晚,就和我們社上一起吧。」小妍緩緩的說。
「可是……妳們社上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呢。」
「沒關係的,社上的人都很熱情,一下子就會熟絡起來的。」小妍回答說。
「真的沒關係嗎?」
小妍望著我眨了眨眼,對我說:「你果然和翊很像,如此特別,卻又如此在意他人的眼光與視線。」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一直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意了。
「小風學長,耶誕節那天,攝影社的大家要一起聚餐,你要去嗎?」耶誕夜的前一天,在等校園公車的隊伍遇上小慈時,她這樣問我。
「聚餐?」
「是呀,耶誕大餐喔!」小慈說,她身旁的女孩是小慈的室友,我記得好像是中文系的學生。
「耶誕大餐……」我喃喃的說,因為從沒吃過所謂的耶誕大餐,所以不曉得它是什麼樣子的。
「小風學長也來嘛,會有很多人來喔!很熱鬧的。」
「嗯,耶誕大餐呀……」
今年的耶誕節,我接到了兩位女孩的邀約。
但是,我心裡卻仍隱隱覺得遺憾,因為我更想接到另一位女孩的邀約,不過她並沒有。
「身為男生,應該去邀請女孩子一起過節才對,像你這樣是不行的。」我記得去年耶誕節的時候,翊曾對我這樣說。
可惜,我沒辦法。
「吃完大餐後,大家一起去學校舞會,然後再出去夜遊……」耶誕夜當晚,小妍跟我說起今天晚上的計畫。
義式餐點很不錯,不過餐廳的人多了點,若不是小妍他們有訂位,我們可能進不去。除了我之外,好像還有好幾個是第一次來小妍社團聚會的人,不過只有我一個是大四。
我對舞會的感覺只有又吵又擠,可能是因為我自己不會跳舞的關係吧!?不過找我來的小妍,自己也沒跳舞,這有些奇怪,因為小妍參加的正是土風舞社,即使不像熱舞社能跳出動感十足的舞,但是舞步和節奏感應該比一般人好的多,隨著音樂搖曳生姿,應該不成問題。而且小妍的身型看起來很勻稱,跳起舞來一定很好看。
「怎麼不跳舞呢?」我問小妍,音樂聲響相當大,我必須要在小妍的耳朵旁說話,她才聽的到,靠近時,我嗅到小妍身上的香氣,使我感到有些異樣。
「那你又怎麼不跳呢?」小妍反問。
「我不會跳。」
「我不想跳。」小妍簡短的回答,說完之後,繼續呆望著舞池中央。
夜遊出發前,大家在商議如何分配機車,土風舞社是女生多於男生的社團,所以機車數量本來是不足的,不過因為有我們這些外來者的加入,才能有足夠的車可供使用,那時候我突然想到,或許小妍之所以會找我一起來的原因,是因為她需要一位司機。
後來,小妍果然坐上了我的機車後座。
「想不想知道我剛剛為什麼不跳舞呢?」我們到了夜遊目的地,小妍這樣問我,那時她的臉並沒有看著我,而是望著有著很多星星的天空。
「嗯,假如妳願意說的話。」
「因為我想起了他……」
「想起了他?」
「我剛進土風舞社的第一支舞,是他牽著我的手,陪我一起跳的,我到現在還是忘不了他當時的燦爛笑容,不管我怎麼笨手笨腳,他總是溫柔的說:『沒關係,慢慢來。』」小妍說著,嘴角牽動了甜甜的微笑。
「我以為妳已經整理好了心情,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了。」
「其實,我也以為我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了,可是剛剛舞會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始終將他放在心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從心底抹去……」小妍邊說邊把臉別過我這來,晶瑩剔透的水分在眼框裡打轉。
「那是有意義的愛戀?還是無謂的眷戀?」我問。
小妍努力忍注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哭泣聲在空曠的海邊放肆的遞送著,周圍的所有人都以驚訝、同情和好奇的神情望向我和小妍。
我知道,那依然是愛戀。
小妍的眼淚,讓我感到非常心酸與不捨,為什麼這樣美好的女孩,我竟然無法幫她什麼呢?非得讓她這樣傷心痛苦才行嗎?
十多分鐘後,小妍的哭聲漸漸止息,她擦了擦眼淚,用著紅腫的眼睛問我:「那麼,他……現在過的好嗎?」
耶誕夜的晚上,小妍在我面前娓娓道出她的痴與傻,我則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小妍追尋屬於她的幸福,即使她的幸福是建立在翊的身上。
而關於我與小妍的流言,似乎也是從這天開始的。
待續
by dj 2004/4/6 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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