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在小淨身旁時,聽著她快速的從一個話題轉到另一個話題時,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對於我們兩個人這第一次的見面,還是有所期待的,可是我究竟在期待些什麼呢?期待遇見一個漂亮女孩?期待遇見我的百分百女孩?或是期待遇見那始終珍藏在自己心裡,非常久遠之前的回憶?
「今天天氣好晴朗呢!像這樣的好天氣在台北並不多見呢!」小淨高興的說。
「是呀,我也是第一次在台北遇見這麼晴朗的天空。」我笑著說。
「呵,我感覺這天空,就像是為了我們兩個今天的相遇而準備似的……」感覺小淨似乎是隨口的說。
「嗯,或許是吧!」我回答說。
當回答完小淨的問題那一瞬間,我瞭解了,我明白了從見面之前一直到現在,我所期待的是什麼。
是的,我仍期待在某個時刻,或許在溫暖的春天,或許在涼爽的秋季,那時有著晴朗的天空,或是在微雨的午後,那時,我會遇見我所盼望的美麗故事,從此之後展開我的美麗人生。
原來我始終未曾放棄希望的火花,即使心裡仍期望遇見送我音樂盒的女孩,感情也還被禁錮在非常年輕時的那個夏天,但仍希望在往後的日子裡,我會遇見一個女孩,一個非常美好的女孩,她能令我放下對音樂盒女孩的記憶,從此將音樂盒女孩珍藏在心裡某個角落,但生命卻能從年輕時的那個夏天開始前進,開始盡情歡笑、盡情揮灑我這年紀所應有的繽紛色彩,漸漸的,我對於過去的眷戀將不會再留下一絲一毫,即使偶爾憶起,會感到遺憾、感到懷念,但仍會充滿笑容的繼續努力下去。
「喂~~~~小風!」
「嗯?什麼事?」等我回過神來,回答說。
「剛剛在想些什麼呢?叫了你好幾聲,你才聽見。」小淨疑惑的問。
「沒什麼,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輕聲的說。
「以前的事情呀……」
「嗯。」我點了點頭,接著說:「對了,妳叫我有什麼事情?」
「喔,我們用餐的店到了,就是那一家店。」小淨指著我們右前方的一家簡餐店說。
那是一家相當明亮的店,名字叫做「貝殼與海」,一進到店裡,我就明白為什麼這店叫做貝殼與海了,因為店裡有許多擺設是用海邊的砂石與各式各樣的貝殼裝飾而成的,還有許多跟海邊相關的個性商品在餐廳一角販賣,有的有標價,有的沒標價,是一家很有陽光氣息的店。
「妳常來這兒嗎?」我問小淨。
「嗯,還算常來,因為我很喜歡這家店的擺設和氣氛。」小淨回答說。
店裡一個看起來二十六、七歲的的漂亮女人,領著我們到靠窗邊的位子,等到我們坐了下來之後,各在我們面前放了一份精緻的Menu,這家店連窗戶和Menu上都鑲著漂亮的貝殼。
「妳好幾個禮拜沒來了,最近很忙嗎?」漂亮女人似乎是對著小淨說。
「是呀,最近快期中考了,要交的期中報告也多的嚇人,所以比較沒空出來玩。」小淨回答說。
「呵,是這樣呀。那這位沒見過的帥哥,是新朋友?」
「呵,這位帥哥他叫小風。」小淨對漂亮女人說,接著別過臉來對我說:「小風,這位美麗的姐姐是這家店的老闆娘,阿貝。」
「妳好,我是小風。」
「你好,以後要是再來店裡,叫我阿貝就行了。那麼不打擾你們說話,要點餐的話再叫我或店裡的工讀生過來就行了。」阿貝說。
「嗯,妳先去忙吧!」小淨說,我則微笑的朝阿貝點了點頭。
「好年輕又漂亮的店主人,真是挺少見的。」我說。
「是呀!阿貝很搶手的。」
「嗯,看的出來。」
「嗯?看你的表情,該不會連你也想加入追求者的行列吧?阿貝有男朋友囉!」小淨鄭重的對我說。
「呵,不會啦!就算她沒有男友,我也不會自不量力去追求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微笑的說。
「嘿!你微笑了耶,你剛剛微笑了耶!」小淨用手指著我說。
「我又不是蒙娜麗莎,我的微笑哪有這麼讓妳驚訝?」我回答說,跟眼前這位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女孩說話,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奇妙的輕鬆感,似乎是可以毫不考慮的說任何話那樣感到自在。
「哇~~~~~你又開玩笑了!而且還是很冷的冷笑話……」小淨指著我大叫的說。
這下子整間店裡的人都在看我們,我則被小淨這個舉動,搞的有點不知所措,感到非常有趣,但又不知道做何反應。
「好啦,小淨,大家都在看我們了。」我用很小的聲音對小淨說。
「喔?真的嗎?」小淨好奇的看了看四周。
「我只是微笑和開個小玩笑而已,妳用不著這樣驚訝的。」我說。
「可是你在網路上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正經、嚴肅、不茍言笑,甚至有些沉重的,所以人家才會這樣嘛!」小淨一副被我冤枉的淒苦表情。
「我說過那是透過網路所形成的假象,我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我會微笑,也會開玩笑的。」我回答說。
「真的只是網路的假象而已嗎?」小淨突然這樣問我。
對於小淨的問題,我並沒有馬上回答,因為連我自己也不能確定。
「嗯,或許,有一部分的我是那樣的,但並非全部。」我說。
話一說完,我們,都沉默了。
小淨的臉上雖然還是帶著微笑,但卻無法對我所說的話再做任何回應。
在那一瞬間,我很後悔說了這樣的話,破壞了原本輕鬆的氣氛,原本這應該會是一次很愉快的會面。
望著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臉上有點僵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感到有些不捨,因為她原本是屬於陽光的開朗女孩,因為遇見了我,卻使她的笑容變的黯然。接著,在我的心中有了個決定,往後不會再在這個女孩子的面前說出任何悲傷或沉重的話語。
待續
by dj 2004/4/6 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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