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叮呤」十數聲才將我叫醒,一陣忙碌盥洗後趕緊帶著餐券到三樓吃早餐。此時飯廳內早已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正好同伴向我們招手,於是便在他們旁邊的座位坐下。早餐有日式和西式,日式不外乎是白飯、醬料、小菜、味增湯和茶,西式則是土司、麵包、奶油、果醬、鮮乳和果汁等,吃慣西式早點的我自是維持一貫的飲食習慣。

早上八點在車上集合,我們兄弟遲到了五分鐘,原來是因為其他人在早餐前就已把行李提到一樓了,我們沒有所以就小遲到了一下。

車子開沒五分鐘就到了「登別地獄谷」,它的全名是「支笏洞爺國立公園──登別地獄谷」。它是火山爆發後由融岩所形成的一個奇異的谷地,谷地和山壁是灰白、褐色的岩層所構成的,加上許多地熱自地底噴出熱氣,它是如此特殊的火山地形景觀。如果到過陽明山的小油坑就可以大致明瞭我所描繪的景緻,兩者大致上是相同的。但它並非寸草不生、毫無生氣的不毛之地,山壁上長著翠綠蓊鬱的林木,遠看地獄谷褐色的山壁有如一張黃皮膚的人臉,蒼翠的林木好似頭上的青絲秀髮,微風迎面吹來輕拂她飄逸長髮,宛若一位搖曳長髮的美人悄立在風中。

隨後我們搭乘空中纜車到標高五百四十九公尺的山上,那裡有個號稱世界最大的熊牧場,總共養了一百八十多頭熊。乘坐纜車前聽說山上氣溫只有十六、十七度,糟了,我只穿短袖襯衫不知道會冷成什麼模樣?算了,先不管它。在纜車的爬升過程中,心中總想「這麼高安全嗎?」「萬一摔下去會死得很慘吧!」完全感受不到孔子所謂的「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豪情,還好之前在九族文化村已搭過纜車,不過熊牧場的比較高,所以比較可怕。

下了纜車並不感到特別冷,只是比山下涼爽一點而已。首先參觀的是小棕熊圈養區,大約六、七隻未成年的小熊一起嬉戲追逐,其中一隻因天雨路滑還跌了一跤更惹得遊客們一陣嘻笑。

一旁不遠處有個賽鴨場,恰巧即將開始今天的首場表演,白鴨們脖子上分別繫了粉紅、白、綠、藍、黃的緞帶,主持人還請遊客下注,由小姐端著盤子,盤中有各色的紙籤,覺得哪隻鴨跑得最快就選繫在牠脖子上的顏色的紙籤,每注二百元。我哥押白色、靖欣押藍色、小心姊妹押黃色,等遊客下好離手後比賽就開始了。從來沒想到鴨子可以跑這麼快,賭客們的加油聲震天價響,比賽過程不到兩秒鐘就結束了,最後是由繫綠色緞帶的鴨子獲勝。押對注的人興奮的換得精美小禮物一分,沒押中的人也開心的笑了一場,有中沒中不要緊,好玩的氣氛才是大家開心的原因。

隨後我們買了包飼料要餵熊,二十來隻大棕熊被養在深四公尺、長十公尺、寬五公尺左右的大型欄舍裡,熊的生活環境不差,有水池、大石頭和二座木造高臺。熊似乎很習慣遊客來訪,因為牠們知道等一下就有吃的上門了,熊群們都擺好陣勢準備接招,正符合古典制約學者帕夫洛夫所提出的「刺激與反應理論」。

遊客接二連三投擲飼料球,令人驚訝的是熊群幾乎是「球」來張口便接得住,少有漏接的,就算有也是人們沒丟準,只要「球」的拋物線接近牠們的「領空」,牠們都可以接到。如果遊客是投手,那熊就是優秀的捕手,除非投手暴投,否則熊捕手是萬無一失的。尤其是站在高臺的熊(可能是熊王,因為只有牠站在高臺上)還會拍擊欄杆要你投「球」給牠接,牠也果真厲害,即使方位高度稍有偏差的「球」也都可以接到口中。另一隻熊還會舉手敬禮請遊客餵「球」給牠吃,模樣真是有趣極了。

一旁有幾隻又肥又壯的烏鴉準備撿拾掉落的飼料,在台灣從沒看過這麼大隻的烏鴉,日本人不認為烏鴉不吉利,所以沒有對牠們驅趕撲殺,不過想跟熊爭搶食物再肥再壯的烏鴉都只有乾瞪眼的分。

之後又參觀了世界唯一的熊博物館,可讓遊客更了解熊的一生。出口附近有紀念幣販賣機和刻字機,這立刻攫住我們的目光,湊硬幣的、打字刻印的、在一旁圍觀的,氣氛相當熱絡。當我手中握著刻上自己英文拼音的姓名的紀念幣洋洋得意時,不知是誰喊了聲「糟了,又遲到了!」大家「哄」的一聲趕搭纜車下山。在纜車上想起小朱提到日本的團體旅遊是不等人,遲到的人要自己趕到下一個景點和大家會合,我想台灣團應該不會如此沒人情味吧,連五分鐘也不等人。

下了山來迎面只見小朱向我們招手,而我們跑上車時個個活像一位做錯事的小學生那樣,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不發一語的坐下,我不好意思看其他等我們的人,相信他們一定是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外加心中一陣譴責謾罵,只是不好意思當面說出來而已。

坐車往下一個景點的時間不短,有人問小朱說:「日本街道上跑的車似乎都是新車,怎麼看不到舊車呢?」

「在日本各位所看到的大都是五年內的車,因為政府規定三年車齡的車一年做一次64項的檢查,一次耗時三天,費用二萬多;四年以上一年檢查二次,五年以上一年檢查三次,一輛新車也才日幣三、四十萬,乾脆換新車算了。但別以為車便宜就可以人人都開車,買車申請牌照同時得提出車位證明,有車位才可以買車,因此在大都市例如東京租個車位一個月要三、四十萬,所以大都是通勤族。這裡是北海道地廣人稀,車位取得較容易,因此車子比較多……」雖說如此,但我發現高速公路上的車也是零零落落的。

沿路我發現路旁的民宅洋房透天厝極少見,都是閣樓式的兩層木造平房。屋頂最有特色,屋脊在正中央,兩側屋頂對稱向外向下延伸的反而比較少,多的是不對稱的屋頂,不是左右兩側就是前後兩邊不對稱,這可能與北海道經常下雪有關,此種屋頂設計方便居民清除積雪,頗有用意。房屋的顏色也是比較特殊,大多是暗紅色的屋頂配上淺黃色的牆壁,或是黃色牆壁蓋上藍色屋頂,整體建築配色比台灣新奇大膽。

隨著窗外景物不停的向後飛逝,意識逐漸模糊,雙眼開始失焦,又進入夢鄉。別以為是我嗜睡,其實是在台灣所養成的上車睡覺習慣,瞄一眼其他人也都沉睡,也稍微休息一下吧!半夢半醒間我們已到了「尼克斯海洋公園」。

「尼克斯海洋公園」主體建築是尼克斯城海族之館,是座北歐風格的城堡,外牆鋪貼橘色為主穿插暗紅色的磁磚,左右兩側各有一圓形塔樓,上面覆蓋暗綠色圓頂,頂上有類似避雷針的尖刺。城堡右方約三十公尺處是海獅表演館,左方則是海豚表演館。要進城堡得先登上14階的樓梯,再走過一座黑色的復古歐風鐵橋,即使是乘坐輪椅的遊客也可輕鬆的利用斜坡爬上階梯、經過鐵橋進入城堡,日本的無障礙空間極為落實,使許多行動不方便的遊客也可以輕鬆遊園。鐵橋之下是類似護城河的水塘,鐵橋長約二十公尺,許多遊客在橋上拍照,人潮熙來攘往頗為熱鬧。

城堡內既是海生館也就與台灣的海生館大同小異,反正就是養了一大堆魚的室內展覽館,我的興趣不高,心中掛記的事十點半的國王企鵝大遊行。出得城堡一看果然已是人潮洶湧了,園方在城堡前的尼克斯廣場路面用白漆畫了企鵝步行專用道,寬約2公尺,長度從城堡左側的企鵝館延伸到右側的表演平臺,幾乎貫穿整個廣場的步道兩側已是擠滿了遊客,個個早已將數位相機、單眼相機準備就緒,只等國王企鵝走過抓住好角度拍張美美的照片。

國王企鵝果然是超人氣的巨星,十隻企鵝出場時還帶四位保鑣,保鑣(工作人員)在前導引並向遊客叮嚀千萬不可碰觸企鵝,他們很膽小會受到驚嚇,只見十隻企鵝成兩路縱隊齊步走,他們走路時左搖右晃的可愛模樣立即成為鎂光燈的焦點。有的遊客從企鵝館(企鵝散步起點)一路跟拍,卡位搶拍最好的畫面入鏡,真是用心良苦。而我站的位置恰好可以斜75度角拍到國王企鵝,不過緊要關頭相機偏偏擺爛,快門一直按不下去,等按下快門時企鵝已走到我前方約兩公尺處,拍到企鵝遊行英姿的照片也令我雀躍不已呢!

待企鵝走上平臺做下一個表演時,海獅秀的時間也到了,十人團相偕進館等候,但也不是枯坐空等,一隻海獅先來暖場,炒熱一下氣氛也讓先進場的觀眾不至於無聊,海獅退場時還不忘跟觀眾揮手道別。

即使是主秀開演了還是陸續有遊客進場,館內可說是人山人海,座無虛席,沒位子坐的人乾脆站著看表演。三隻海獅的演出有:跳過呼拉圈、頂球、接球、打排球、接圈圈和接飛盤等,這麼多的動作就算人類有時也會記錯,但聰明的海獅卻沒有。最後兩隻搞笑的海獅還演出面壁罰站,其中一隻還咬著水桶,真像電視中犯錯被處罰的學生。

隨後的海豚秀,我、學妹、小心姊妹、政佑、靖欣和「大哥」就沒觀賞了,我們七人霸佔廣場的兩座椅子閒扯淡。小朱過來問我們怎麼不去看海豚表演?

「海豚表演其實都差不多,在台灣也都看過了。」政佑說。

「除非日本的海豚會打電腦和上網,那我就有興趣了。」我說。

「嘿是毋可能的代誌。」「大哥」說。

「大哥」和小朱帶到一旁抽煙聊天,小心姊妹不久後又去看海豚表演了,剩下的四人則玩起數位相機,上起攝影基礎理論與實作課程了。政佑似乎有點懂攝影,他以仰角側面取景加上復古風為靖欣拍出一張很像專輯封面的照片,相機中的她微啟一點朱唇似乎欲言又止,目光焦距放在遠方好像等待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學妹在他的調教下以俯角入鏡也為他拍出一張類似周杰倫《十一月的蕭邦》專輯的照片,酷酷的側臉有些許周董的帥勁,聽說這張照片後來成為他MSN的個人照。

而我則是拍來拍去試了幾次才拍出張比較有個性的寫真,相機中我的側臉有稜有角,無言的望向遠方,雖非「如泣如訴」、「別有憂愁暗恨生」,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當下我想到一句詞,說:「可以吟一句詞嗎?」政佑和靖欣仍舊玩他的相機,只有學妹有興趣聽下去。

「有道是『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學長這是誰的詞,好熟悉呀?」

「是蘇東坡的〈卜算子〉。」旁人根本不理兩個白痴的對話。

「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沒有?」

「沒有,你不覺得我眼睛炯炯有神,眼光深邃似乎志在千里而有志難伸嗎?」

「並沒有,我要找政佑學長拍照了。」

她拍了幾張側面都不好看,此時數位相機發揮了它最大的好處即拍即看,不滿意的隨時刪掉。政佑說:「學妹妳的背影比較好看,拍背影好了。」

「其實臉不要露出太多比較好看,大約三分之一側臉回頭看相機這個角度最好看了,有一些長相普通但歌藝超群的女歌手,她們的專輯封面常放看不清楚的或是只看得到側面臉蛋的照片,甚至還有用畫像的,就是利用了朦朧模糊增加美感的道理。」我說。

「那我就是背影殺手了,哈哈!」

「對啊,放在網站上說不定還可增加點閱率。」我說。

在政佑的指導和我的幫腔下總算拍出一張還滿意的背影照,我就開玩笑說:「賭神也是從不拍正面照的,而賭神的背面照得很帥不是嗎?

「學妹其實妳個性很開朗又體貼,雖然外貌……嗯,長得很……善良,不過隨和好相處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諷刺還是讚美,怎麼聽不太出來?」

我們為了證明自己的論點,就開始攻訐起大學同學了。不外乎是有位長相媲美彭佳惠、周蕙的同學,大一開學不久政佑就篤定的說她是全班最醜的,之後我也確信如此,而她的名字與長相更是最大的反差。然而相處了四年很明白的了解她的內心比長相醜惡,幹過的惡事不勝枚舉,提起這個人就有氣,又攻訐批評了一陣才停止。

「至少好相處、心地善良是妳最大的優點,這不是很好嗎?」我們用這個例子安慰學妹。

「我好想哭哦!」

其實我和政佑都屬於嘴賤的人,狗嘴裡是吐不出象牙的,尤其是對比較熟的學妹,不過學妹生性樂觀,是很開得起玩笑的人,她也常開我們玩笑,大家嘻笑打罵慣了也不覺得怎樣。

瞎扯間海豚秀也結束了,人潮又從海豚館湧出,小朱隨即集合眾人到餐廳用餐。午餐是日式海鮮壽喜鍋,只記得是以醬油為湯底,所以吃起來也滿鹹的,日本人真是愛吃鹹。

隨後又趕往函館的「五稜郭城跡」,聽小朱說日本在明治天皇之前還是幕府大將軍掌權,末代的大將軍德川慶喜迫於時勢,內有倒幕派的反對聲浪,外有列強的侵略,終於在一八六七年將政權交還給明治天皇,史稱「大政奉還」。明治天皇掌權後力行西化政策,重建日本為西方國家,這即是所謂的「明治維新」。這期間仍有支持幕府的人士與天皇的政府軍發生內戰,在函館一帶則發生了箱館戰爭,支持幕府派的人士一敗塗地,五稜郭城跡則是戰後所遺留的殘跡,因為該城外形類似星星的五稜形,故名五稜郭城。該城是日本第一座西式城郭,原意為抵禦外侮,沒想到卻成為幕末內戰的舞台,在日本近代史上有重要的地位。它的周邊有極寬的護城河,是易守難攻的城池,極具戰略價值。後來日本政府文化廳將它定為古蹟保存,之後又開放給一般民眾參觀,如今已類似社區公園有許多民眾在裡面散步、打球、運動。

我們走過架在護城河上的木板橋,進到公園內果然像社區公園一樣,附近民眾學生都到此活動。我們繞行園區一周後發現城已不見,只餘殘存的一些斷垣殘壁,其上種植如茵的綠草美化,將史蹟轉變為公園頗見匠心。公園外豎立一座告示牌和石碑,石碑上刻著「特別史跡──五稜郭跡」,告示牌上以日文寫出五稜郭的歷史沿革,但看不懂,只有五稜郭的平面圖是一目了然的。令我聯想到台南安平的億載金城也是類似的建築風格,只是億載金城的形狀是四角星(可稱作四稜郭城),且沒有因戰爭而毀壞。此外兩者都建於海邊,也都有寬深的護城河,也都是易守難攻的戰略要塞。

離開五稜郭後便到了函館「平成館」飯店,晚上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函館山上看夜景,所以晚餐大家都無心多吃,只有學妹最特殊。在日本「美濃(哈密瓜)」很貴,便宜的一個要兩千元,貴的則是三個一萬元,所以她在晚餐的正餐之後拚命吃哈密瓜。一盤完了又一盤,雖然我們也有吃但是以學妹吃的最多。日本的哈密瓜不知是如何栽種的,真的很甜,果肉一直吃到很接近果皮的部分都還是甜的,大家也都吃上癮了,叫學妹再去拿一盤來。餐廳拿一盤出來不到五分鐘就被拿光,就得再等五分鐘,在這空檔時間學妹改拿鳳梨吃。看學妹吃得津津有味我也忍不住吃了幾片,果真很甜。我說:「說不定現在吃的是台灣的關廟鳳梨,因為像極了。」

「在日本吃關廟鳳梨別有一番滋味,我還要多吃幾盤。」結果她又吃了四盤鳳梨,似乎是吃水果飽的。

「時間不早了,各位回去準備一下禦寒衣物,五分鐘後上車,我們要上山看夜景。」小朱宣布。

上山的道路車水馬龍,而且規定函館山晚上只准營業用的車上山,用意是管制上山車輛。沿途看到各路口都有人執勤管制交通,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上了函館山。

山上人山人海都是慕函館夜景乃是世界三大百萬夜景之一的聲名而來,其他二者為義大利 拿坡里夜景和香港 太平山夜景。當時氣溫只有13度加上風又大,但人潮熙熙攘攘令人有不覺得冷的錯覺,但只穿件薄外套的我還是直打寒顫。登上展望台就頗令人失望了,這時函館山上籠罩著一陣白茫茫的大霧,將山下函館市的燈光夜景遮掩去百分之七、八十,只有在大風吹起時才可以在陣陣飄飛霧氣的縫隙中看看期待已久的夜景。肉眼都看不清楚,更別說拍照了。我哥說別浪費底片拍夜景,因為連數位相機也拍不出來,不過我比較「鐵齒」,加上萬里迢迢到北海道竟然沒留下函館夜景照,豈不可惜!硬是拍了兩張洗不出來,就算洗出來也是霧濛濛的照片。

當地有業者提供代客拍照的服務,價格以照片大小從一千到五千元不等,但當天的氣候不佳技術再好也無法拍出好照片吧!既然拍不到函館夜景就拍搞怪照好了,小心姊妹、小宛、我和我哥拍了幾張搞怪照片,姿勢超白痴,小宛和小心還拍借位接吻的照片,惹得大家一陣笑罵。

下山就不是搭巴士了,是搭空中纜車,纜車似乎沒有限乘多少人,反正大家就拚命擠進纜車就對了,裡面擠了很多人,身高較高的小心姊妹和學妹還看得到,但原本在我身邊的小宛卻被人群淹沒了。學妹連忙喊道:「小宛,妳在哪裡?」

「我在這裡。」只見人叢中高舉一隻手,看不到頭,但從袖子可以認出是小宛沒錯,她也只在我們身旁一公尺而已。

「小宛,妳可以拉得到上面的橫桿嗎?如果搆得到就握住橫桿才不會跌倒。」我等她擠到我身旁時關心的說。

「謝謝你的關心,我當然搆得到,你以為我是哈比人?」

小朱後來在車上說東京的通勤電車比纜車還擠,擠到不能轉身,站務人員甚至還硬把似乎進不去的乘客硬塞進電車,有人被擠到臉貼在窗玻璃上。

這時纜車開始移動,等纜車下到半山腰時夜景反而一片明朗,不像在山上的大霧瀰漫。只聽得站在四周玻璃窗或站近窗戶的遊客們大聲讚嘆,不愧是世界三大百萬夜景之一,我卻只看到其他人的頭,真是嘔死了。很快的(不到三分鐘)就到山下了,一大堆遊客魚貫而出,即使才悶了三分鐘也想快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出口又有商店,日本人真會賺錢,到哪裡都有賣紀念品的商店。眼尖的我發現又有紀念幣販賣機,立刻上前投幣購買,又花了一百元刻字留念,這次總算沒人跟我搶了。

回到平成館後四位男生又到七樓泡湯,平成館的溫泉設施規模較小,不過還是足以令人泡得盡興就是了。在日本泡湯不比台灣還穿泳衣泳褲,不管男湯還是女湯大家一律袒裎相見,只是男女湯是分開的。而且為了讓男女遊客都有機會欣賞露天溫泉的風光,飯店隔日會將男、女湯的樓層調換並告知房客以免誤闖,其實就算要闖也闖不進去。

泡湯中習慣拿毛巾蓋在頭上方便擦汗,身體不適者亦不宜泡湯,飯後也不適合泡湯。其間我提出幾個問題供大家思考:溫泉的水哪有這麼多?多到日夜不停的留,或許是從溫泉中提煉出礦物質再加到熱水中以解決溫泉不足的問題。再者就是溫泉的水日夜不停的留似乎有點浪費,不知道有沒有淨化做其他用途?第三是對飯店把溫泉規劃在七樓有所疑問?水往低處留所以水多的地方通常在低處,還有理論上水多的地方多少都會有滲水的問題,不知日本飯店如何防治滲水?當然這都是不知道結果的討論,只是隨便問問打發時間而已。

在回房的途中發生了小插曲,原本以為房間在八樓用走的就好了不用再等電梯,於是往七樓的「非常口」推開門就走,這段逃生梯是建在飯店外側的,只走了短短的一個樓層的階梯就覺得外頭的風又大又冷,更驚人的是八樓非常口的門外面是沒有門把的,而且也上鎖,心想萬一七樓的門也打不開我就完了,既沒手機就算有也不知道怎麼打,幸好七樓的門沒有自動關上,否則真的就「剉屎」了。這給我一個機會教育:下次得先確保逃生門沒上鎖,給自己留後路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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