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跟那女孩很快的熟了起來,就好比我今天才剛跟你認識,幾天後就已經像是認識幾個月的朋友,可以隨意的交談,起先我還以為她是個非常外向的女孩,後來發現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喔!(這時候我插嘴的問是怎麼發現的,翊對我笑了笑,好像我的問題正如他所預料一般。)

 

 

有一次我們研習營結束之後,她問我最近數學念的怎麼樣,那時候我心想有這麼一個關心自己的女孩真好。

 

 

我回答她還不錯,其實我為了讓她開心,已經下定決心要努力把數學念好,不過兩個禮拜來進展好像不大,畢竟我已經荒廢了一個多學期了,要補回來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不過那時的我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讓她開心的,因為我非常喜歡見到女孩的笑臉。

 

 

正當我們談話時,有兩個男生走近我們身旁,拿了幾封像是情書的信要給她,她一開始是不肯收的,可是那兩個男生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一副俠肝義膽,義薄雲天的樣子,讓我看了是既感動又有趣,所以我就幫他們說話了。

 

 

「反正只是收下而已嘛!看不看、回不回都在妳呀!就讓他們能回去交差了事吧!」我說,這才發現她臉紅了,像是非常害羞,我才瞭解她並不是個外向的女孩。

 

「沒關係嗎?」她抬起頭來問我。

 

「ㄟ?幹嘛要問我?」我說,心裡覺得非常奇怪。

 

「我……的意思是說,我收其他男孩的信……你真的覺得沒關係嗎?」她斷斷續續的說。

 

 

我那時候在猜想難道她喜歡我,不過這個念頭只有短短停留幾秒鐘,有哪一個女孩會喜歡一個剛認識沒多久,成績、表現樣樣比她都差的男孩呢?(在這裡翊補充說明他的成績跟那女孩比是差蠻多的,因為那女孩太好了。)

 

(結果呢?我問。)

 

結果我說沒關係呀!然後她也就收下了,可是好像有點生氣,那時候我還想是不是怪我多管閒事呢?

 

 

可是隔天就好像完全沒發生那回事一樣,她還是很用心的教我數學,我也非常用心的學習。老師們很快的發現我成績的突飛猛進,不過所謂的突飛猛進是從二十分進步到七十分的那種突飛猛進,而不是進步到接近滿分那種,學習的空隙不是那麼容易能夠填補起來的。

 

 

於是導師對校方的強力保證生效,當校方稱讚我導師教學有方時,導師只是很酷的說:「我只是相信自己的看法,他原本只是不肯學。」校方後來好像就開始變得不喜歡我導師起來了。

 

 

不過最高興的,要算是那女孩了,她很開心的說:「看吧!我就說數學對你來講不難的。」

 

 

那時高興的心情和氣氛使我有種擁抱她的衝動呢!

 

 

不過她對我說知恩要圖報,所以要我表示一下,我問她說要怎麼表示,她有點臉紅的說,這個我要自己想呀!我是男孩子而她是女孩子耶!

 

那時我假裝非常努力的想。

 

「還想不出來呀!這個有這麼難嗎?」她像是有點著急又有點難過,其實我怎麼會想不出來呢?只是想逗逗她。

 

「嗯,有了!」我說。

 

「什麼?什麼?」她很快的問。

 

我拿出身上所有的現金給她,然後對她說:「這是頭款,至於尾款請再寬限兩天,過幾天我一定給妳。」

 

只見到她一個人呆呆的愣在那邊,過了五秒鐘才對我說:「你幹嘛給我錢呀!?」

 

「不是要交補習費嗎?」我說。

 

「你真的有這麼笨嗎?」她張大眼睛看著我的臉,非常短暫的時間內我被她漆黑的大眼睛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呵~~~~好啦!不逗妳了!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我說。

(那時候我心裡在想,原來翊以前也有這麼活潑有趣的一面。)

 

「真的嗎?什麼?」她把眼睛睜的更大。

 

「看吧!兩張愛樂室內交響樂團門票,不過是最便宜的門票啦!耗盡我身上所有的積蓄,也只能買最便宜的票。」我把老早準備好的門票拿了出來。

 

「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聽音樂會!?」她驚訝的問。

 

「呵~~~~素聞妳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而且……

 

「而且什麼?」她追問。

 

「而且這是妳的好同學們建議我買的……

 

「喔!原來……我被出賣了。」

 

「那被出賣的數學超強可愛女孩,要不要跟我這個剛獲得超級進步獎的社會不滿症者一起去聽音樂會呢?」

 

「好是好,可是……」她好像有點為難的樣子。

 

「可是什麼?」其實我還是有點害怕被拒絕的,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邀請女孩子,雖然以前也曾經單獨跟女孩出去過,不過並不是以這樣的形式。

 

「可是我還沒單獨和男孩子出去過耶!不知道我媽媽會不會答應。」她說。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原來……

 

「別誤會,我不是不想去喔!我只是……」她看起來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我把話接下去說:「原來妳這麼清純。」

 

我永遠記得,她那既不好意思又有點生氣的樣子。(翊說到這兒時,回憶了足足有兩分鐘之久,不曉得他本人有沒有察覺到。)

 

 

結果我們還是非常順利的去聽了那次音樂會,為什麼會說非常順利呢?因為她是告訴她媽咪了,她媽咪也同意了,不過她媽咪是同意她到女同學家去做功課,而不是同意她和一個身高178、頭髮旁分的高中男生一起去聽音樂會。

 

 

 

翊轉身回到廚房,我知道他想泡第二杯咖啡,果然聽到翊問我說:「你還要第二杯嗎?」

 

「好。」我點頭。

 

 

我有點想陪翊徹夜長談下去,因為往事加上兩杯咖啡,今天晚上該是睡不著覺了,而我也是一樣的。

 

 

翊回到房間的時候,端著兩杯咖啡,神情比剛剛端第一杯咖啡時要黯淡許多,我實在不願意他有機會再端第三杯咖啡,可是故事好像還非常長。

 

 

翊啜了一口咖啡,輕輕的把杯子放在桌上之後,又緩緩的開始他的故事。

 

 

 

她那天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什麼樣奇怪的問題?我問。)

 

她開始問我一些以前的事情,當我還是小學生時的事情。

 

 

 

                                 待續

 

                                        by dj  2004/3/31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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