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和回學校宿舍稍作整理的亞美會合後,便一起前往道場附近的寺院,牛奶說今天晚上,那裏會舉行廟會。
「呵,好期待呢!」歆興奮的說,穿著浴衣的她,很是可愛。
「是呀,亞美最喜歡廟會了!」亞美也穿浴衣,讓原本俏麗的她,更增添幾分東方韻味。
跟亞美會合前,牛奶帶著我到附近的大澡堂洗澡,所以,這時的我和牛奶,身上穿的也是浴衣。在大澡堂洗澡,得跟一群不認識的人袒裎相見,說真的,還真有些不習慣。
「哇!到了耶!好多人呢!」歆興奮的說。
「很大型的廟會呢!」亞美說。
「嗯,看樣子,今年像是擴大舉辦吧。」牛奶猜測的說。
「亞美!我們去撈金魚好不好?」歆並不理會牛奶,逕自對亞美說。
「好呀,我最喜歡撈金魚了。」亞美一口答應。
但想撈金魚的歆和喜歡撈金魚的亞美,還有最後跳進去英雄救美的牛奶,三個人一共弄破15個網子,一條也沒撈到。
「怎麼這樣……亞美,妳不是說妳很喜歡撈金魚嗎?」歆疑惑的問。
「是呀,但亞美很少能撈到的……」亞美難為情的說。
「這我也不擅長呀,真是傷腦筋呀……」牛奶搔搔頭說,看來實戰武術裡,並沒有學習怎麼撈金魚。
接著,三個人有默契的一起望向我。
「幹嘛這樣看著我?」
「人家很想要金魚呢……」歆撒嬌的說。
「亞美也很想要養在宿舍裡。」亞美央求的說。
「你會撈嗎?」牛奶問。
「以前在夜市有玩過。」我簡單回答。
「成功過嗎?」牛奶又問。
我點了點頭。
「那靠你了,這種細膩的工作不適合我。」牛奶又付了五百日幣,將三支網子交給我。
「加油!」歆雙眼射出異樣光采。
「請替亞美撈條漂亮的金魚。」亞美懇求的說。
「呃,我會盡力。」
因為不熟悉網子的特性,所以第一支網子很快就被被掙扎的金魚給弄破了。
「啊!好可惜……只差一點呢!」歆失望的說。
「是呀,不過快成功了呢。」亞美說,似乎是看見了希望的曙光。
「沒問題吧?」牛奶關切的問。
「應該吧。」我不確定的說。
撈金魚的要訣除了快、狠、準外,動作還得輕柔,有陣子我相當專注學習撈金魚這技能,天天到夜市練習,因為,當時的筠很喜歡玩,但卻總撈不到,於是,我只好挺身而出,想來,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時間像個篩子,它篩選著我們的記憶,不願想起的,會逐漸塵封在心裡,一再想起的,漸漸的,只留下美好的記憶。這樣的話,十年、二十年之後,再回過頭來看二十多歲那幾年發生的事,或許也能微笑以對了吧?
「喂,你發什麼呆?」牛奶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喚回現實,我想起自己正在執行重要任務。
「我正在思考必勝的撈法。」我回答說。
「呵,聽起來真可靠呢!」亞美笑著說。
在大家的期待之下,我屏氣凝神,以無比緩慢而輕柔的動作,將網子靠近在水裡優游的金魚,等到足夠近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其撈起,放在手邊的盆子裡,動作一氣呵成、優雅流暢。
「哇!成功了耶!」歆高興的大叫。
「呵,那這是給我的嗎?」亞美心急的問。
「網子還沒破,可以再多撈幾條的。」我說,以交情而言,當然得先給歆,但我又不忍心拒絕眼裡閃閃發亮的亞美,只好這樣說。
等到第三支網子宣告陣亡時,我已經成功的撈起六條金魚,還引起不少日本民眾圍觀,有些人因此加入戰局。
「我第一次見人撈到這麼多金魚呢!韋叔叔說的沒錯,你果然年輕有為喔!」亞美開心的說。
「呃,是這樣說的嗎?」我搔了搔腦袋,心想,很少有人用撈金魚來衡量一個人是否年輕有為吧?
最後,亞美選了兩條,剩下的歆說要養在道場裡。
「我覺得這金魚有點像我呢!」亞美指著袋子裡花色斑斕絢麗的金魚說。
「嗯,所以,妳才選她呀,那麼,另一條呢?」我好奇的問。
「嘻,另一條呀……」亞美神祕的微笑著。
「幹嘛笑得這麼詭異?」我問,但亞美微笑後,並沒有回答。
後來,我們又去玩了投籃機、夾娃娃機、射氣球、擲圈圈,玩累了,就在附近的攤子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而所有花費,都是牛奶掏錢付的。
「這麼大方,道場最近賺很大?」我問。
「過得去,暫時不會倒掉就是了。」牛奶一派輕鬆的說。
「也晚了呢。」我喃喃的說。
「是呀,今晚你就住我這兒吧。」牛奶說。
「嗯,那明天準備去哪兒?」我問。
「這就得看你了。」牛奶說完,沉默的望著我。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我疑惑的問。
「整個晚上,大家都這麼開心,但就只有一個人心事重重。」牛奶意有所指的說。
「……」我沒有回答。
「你……還是想去大阪吧?」牛奶問。
「……我知道這樣很蠢,就算去了也不可能遇到,但……我還是很想去一趟。」我說。
牛奶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後,回答:「那就去吧。」說完牛奶頓了頓,繼續說: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做,對你才算是好的,既然如此,就順著你的心意吧,相信有一天,你一定能為自己找到出口。」
俗話說,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所以,我應該算是個幸福的人,因為我有吉桑和牛奶這兩個知己,即使感情上總是不順遂,但我也應該知足了。
人生,原本就是充滿了缺憾與不完美的,但即使如此,我們還是得放下遺憾與過往,然後,大步往前邁進。
但在那之前,老天爺,可以讓我見翎一面嗎?
待續
By dj 201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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