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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明明就還沒結束,阿勝居然還陪小玟去台南找朋友,當我問他考試準備好了沒時,他居然給我聳了聳肩。
「靠你了。」拋下這話之後,阿勝便頭也不回的去了。
為什麼我有這樣的朋友?為什麼我會跟這樣的人交情這麼好!?這代表我一定也有問題!幫完他這一次後,我一定要徹底檢討一下,自己到底有什麼問題。
搞什麼!?為什麼我連想都沒想,就已經決定要幫他了!?
但為了罩住阿勝,我這兩天沒日沒夜的唸書,連貝兒都覺得奇怪,還在電話中問我幹嘛這麼拼命?我只能苦笑的回答有難言之隱。
不過就在這危急存亡之秋,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老闆,一個雞排飯加飯。」我到風雲樓點了自己愛吃的雞排飯,領完餐後轉身要離開時,不小心差點撞上個女孩,我急忙想道歉時,才察覺女孩是自己早已熟識的人。
「哪來的冒失鬼,道個歉就想輕易了事呀,我可不接受喔!」女孩嘟起嘴,假裝生氣的說。
「呃,是我不好,那妳的意思是?」
「請我吃飯吧。」女孩微笑的說。
「好呀,那有什麼問題。」
我和女孩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女孩將排骨飯放下來後,我急忙替她拉椅子,她微笑道謝後坐了下來。
「你還是沒變。」女孩微笑的說。
「怎麼說?」我好奇的問。
「喜歡點雞排飯,食量依然不小得要加飯,但卻又吃不胖,對女孩子溫柔又體貼,卻又不懂女孩們的心,而且依然是個冒失鬼。」
「我哪有?剛剛真的是意外。」我辯解的説。
「呵,我才意外呢,以前喜歡的男生,突然撞了過來……」女孩睜大眼睛的説。
「小璇……」我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
「好啦,以前的事先別提了,都過去了。」小璇說。
「嗯。」我點點頭。
大二那年暑假,我和小璇在星星閃耀的夜空下道別後,已經過了一年多。之後,小璇便從社辦裡消失,活動也不再出現了,對小璇消逝的身影感到懷念的我,不久後,也離開了社團。
一年多來,我和小璇就像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連在校園裡偶遇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或許,是因為校園太大了吧?
就算遇上了,也只是寒暄幾句,便分開了。有一回,我和小璇在海報牆旁不期而遇,她只禮貌的和我說了幾句話,便要離開,我背對著小璇往前走了幾步後,回頭望向小璇,只見到她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小璇,已經決心斬斷我和她的緣分了吧?
『或許過些時候,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自在的聊天、說笑,但不是現在。』小璇曾微笑對我說。
『那要多久呢?』當時我問。
『我也不知道,也許要到即使仰望夜空時,我也不會再想起你為止吧……』記得她是這樣回答的。
一年多過去了,「夜空」的暱稱依然沒變,而小璇,當妳仰望夜空時,還會想起我嗎?
「這一年多裡,很少在學校裡遇見小璇呢,社團好像也沒去了。」我找了個話題。
「嗯。」小璇點了點頭。
「小璇,有男朋友了嗎?」我關心的問。
「你希望我『有』還是『沒有』呢?」
「啊?」
「那我可以說謊嗎?」
「呃……可以吧?」
「沒有。」小璇搖了搖頭。
一時之間,我不曉得再說什麼,只好沉默的吃著飯。小璇回答沒有,到底是不是說謊呢?而我,又為什麼要問這問題呢?
「啊,吃完了呢。」小璇說。
「嗯,是呀。」
「謝謝招待,我就原諒你吧。」小璇微笑的說,然後端起空盤,起身準備要走。
「小璇,等一下!」我急忙叫住她,好不容易遇見了,什麼都還沒聊到,就要離開了嗎?
「嗯?」小璇困惑的望著我。
「能再聊一下嗎?」我央求的問。
「喔,為什麼?」小璇反問。
「因為,我們很久沒好好說過話了。」
小璇想了想後,開口問:「你要請客嗎?」
「可以呀。」
「那好吧。」小璇同意的說。
學校的水木咖啡店最近滿是準備期末考的學生,幸好我們到的時候,剛好有人要走。
「真幸運呢。」小璇笑著說。
「是呀,一定是上天也想讓我們好好聊一聊。」
「呵,怎麼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了?」小璇微笑的說。
「有嗎?我是真的這樣覺得……」我解釋的說。
水木咖啡的飲品算很平價,但小璇卻點了個最貴的。
「反正有人請客嘛!」小璇這樣說著。
「好,那你想聊什麼?」小璇問。
「這個……」小璇這樣問,讓我不曉得怎麼回答。
其實,我只是想和小璇像大一剛認識時那樣,好好的聊一回而已,難道,已經不可能了嗎?
「想找人聊的人,卻不曉得聊什麼,真是糟糕呢。」小璇笑著說。
「我想知道……妳這一年多來,過得好嗎?都做了些什麼呢?」我問。
「你希望我回答『好』還是『不好』?」
「啊?」小璇又來這招,幸好已經有先前的經驗了。
「我當然希望妳過得好呀。」我回答。
「那就如你所願,我過得很好。」小璇回答。
「這樣呀。」
「而且學生的我,除了唸書還能做些什麼呢?」小璇問。
「也是啦……」我附和的說。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沒話題了嗎?」小璇問。
「呃……」
小璇望著我,一會兒才開口對我說:「那換我說吧。」
「好呀。」
「你有女朋友了吧?」小璇問。
「嗯。」
「聽說,不是我們學校的?」小璇又問。
「嗯,她唸成大。」
「你們處得好嗎?」
「很好呀。」
「那這一年多來,你……過得快樂嗎?」小璇說到「你」時,眼神幽深的望向我。
「我……」一時之間,我不曉得怎麼回答,要我在小璇面前說出,拋開她之後的我過得很快樂,怎麼也說不出口,但若回答不快樂,那當初被我拒絕的小璇,又會怎麼想?
「為什麼不回答?」小璇問。
「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那你想知道,我過得快樂嗎?」小璇問。
「……」我沒有回答。
「這一年多來,我並不快樂。」小璇緩緩的說。
「不快樂……為什麼?」我問,心裡感到不捨。
「因為,每當我仰望夜空時,還是會想起那個男生,而且,這一年多來,他在我眼中,過得並不快樂。」小璇雙眼直視著我,一字一句的說。
我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來。而且,我怎麼會不快樂呢?這一年多來,和我幾乎沒有交集的小璇,怎麼能如此篤定的說我過得不快樂呢?
「dj,你真的喜歡貝兒嗎?」小璇問。
「……」
「你真的是因為喜歡貝兒,才決定和她在一起的嗎?」小璇又問。
但那天,直到最後,我都沒能回答。
待續
by dj 20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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