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小雁)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的對手,是首次打進全國八強,還是間默默無名的學校,我們則是經常打進全國四強的排球名校,但這場比賽我們卻意外的陷入苦戰。

 

對手主力球員的身高平均175公分,負責封網的兩位球員更高達185分,簡直就是銅牆鐵壁。

 

「若我們號稱是攻擊最強的矛,我想她們就是防禦最強的盾,我們要把比賽當成冠軍戰來打,不能有一絲鬆懈,否則輸的會是我們!」教練嚴肅的對大家說。

 

教練說完頓了頓,接著望著我說:「小雁,妳身為隊上的主力攻擊手,又是高三學姊,妳明白自己背負著什麼吧?」

 

「嗯,我知道。」我回答。

 

我必須成為比賽中,最穩定且令人信任的存在。

 

「來!刺穿她們自豪的盾吧!」教練對大家說。

 

比賽開始後,我和另一位主力攻擊手小蓁很快發現,這面盾沒那麼容易刺穿。對手不只是高而已,封網和防守的技巧也很好,不管我們用的是A式快攻,或是時間差攻擊,她們都能很快應變,這一定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她們能打進八強絕非僥倖。

 

比賽雖不至於一面倒,但卻呈現拉鋸戰的狀態,陷入苦戰的我們,第一局以兩分之差落敗,而更糟的是,第二局開賽不久後,為了打出更強力扣殺的小蓁,因為過於用力,不小心在落地時弄傷了自己的腳踝。

 

「看樣子,是沒辦法繼續比賽了......」教練看了小蓁的傷勢後這樣說。

 

接著,教練不理會小蓁執意繼續上場的哀求,轉過身來對我說:「小雁,能刺穿她們的盾的人,就只剩妳了,我會讓其他人做好欺敵與掩護,最後的攻擊就交給妳了,小雁......」。

 

是。」我應了應。

 

「妳們是我帶過最棒的球員,我真的很想看到妳們打進決賽......小雁,帶大家一起去吧。」教練說完後,望向大家。

 

教練說完,大家的鬥志似乎全被點燃,每個人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而我,更是用盡氣力的跳,拚盡全力的扣殺每一球。

 

但對手並非單純靠鬥志就能輕易壓倒的球隊,苦戰到duce後,才終於拿下第二局,但第三局,對手換上的17號球員,其攻擊力比起隊上的小蓁,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17號上場後,雖然防守強度下降了些,但攻擊力卻大幅提升,我們逐漸落居下風,輸了第三局。

 

「光看對方這陣容,是支具有冠軍相的球隊,但我相信大家,只要把平時練習的成果展現出來,一定能夠獲勝,去吧!擊潰她們!」雖然落居下風,但教練仍激勵的說。

 

第三局後半,我腳踝的舊傷開始隱隱作痛,或許因為平常都有小蓁和其他人分擔部分攻擊,而今天攻擊幾乎全落在我身上,再加上我比平常跳得更用力,腳踝開始承受不了,但現在,除了我之外,沒人能刺穿對方的盾......

 

第四局開打後,腳踝愈來愈痛,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說什麼,我也要撐到最後。

 

阿謙,我不想帶著落敗的消息去見你,所以,請把力量借給我吧。

 

或許是教練的激勵發揮作用,雖然對方的攻勢凌厲、防守堅強,但大家拚盡全力,有個學妹還衝到場邊飛撲救球,差點撞傷了自己,這精神感動了大家,士氣變得無比高昂的我們,驚險地拿下了第四局。

 

「小雁,我看妳扣殺的動作跟平常有些不同,妳哪裡不舒服嗎?」教練關心的問。

 

「沒事!我好得很!」為了取信教練,我還特地用力跳了幾下。

 

第五局,感到懷疑的教練依然放我上場,腳踝痛到不行的我告訴自己,再一局就好,再贏一局就好。

 

這一局,雙方的應援團和場上的球員一起沸騰起來,雙方都沒有退路,場上殺聲震天,應援團也快喊破喉嚨,球的扣殺聲與球員的喊叫聲此起彼落,沒人想輸掉這場比賽,而我的腳痛到連站都感覺辛苦,但神奇的是,只要隊友把球高高舉起,我仍會奮勇飛上前去扣殺。

 

比數終於來到2422,我們領先兩分,只要再得一分,就能殺進四強,這時,隊友把球高高舉起,我顧不得已經痛到麻痺的腳踝,仍助跑兩步,準備上前扣殺,但要跳起來的那瞬間,我突然感到強烈劇痛,因而沒能跳起,球在我面前緩緩落下......

 

「嗶~~~~」教練叫了暫停,很快地衝了上來,隊友們也都圍過來關心,教練不由分說脫下我的球鞋。

 

「腳踝腫成這樣,還說沒事!馬上給我下場!」教練斥責地說,但她的眼中卻泛著些許淚光。

 

「不要!我要繼續比賽!只差一分而已!」我執拗的說,只差一分了呀!

 

「混帳!妳想讓自己以後再也不能打球,甚至沒辦法走路嗎?」教練說到這兒,淚水掉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平常有如魔鬼一般的教練落淚,而且是為了我的腳傷。

 

「學姊,妳已經很努力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好幾個學妹噙著淚水對我說。

 

「是呀,小雁,我們不會讓妳的努力白費的!」同為高三的隊友也這樣說著。

 

後來,雙方一直纏鬥到比數3533才結束,簡直就是拚了命的大家,最後終於獲得勝利。這場比賽,後來被評為年度最精采的高中女排賽,還說獲得這場比賽勝利的球隊,絕對是冠軍的大熱門。

 

「小雁!我們辦到了!」隊友們跑來跟我抱在一起,大家全都哭得唏哩嘩啦。

 

賽後,我掛心著與阿謙的約定,想先行離開,卻被教練阻止。

 

「但我今晚跟人有約......」我解釋的說。

 

「小雁,妳在開什麼玩笑!?妳的腳踝腫成這樣,不到醫院檢查一下怎麼行?我剛已經預約好了,等會兒我會載妳去醫院,妳哪也不准去!」教練堅決地說,完全沒有任何讓步空間。

 

「我想,這最好住院檢查一下。」醫生皺著眉說。

 

於是,我缺席了與阿謙的約會和進入前四強的慶功宴,在教練的陪伴下,在醫院度過了一晚。

 

「你撥的電話目前無法接聽,如不留言請掛斷,快速留言請在『嘟』一聲後......」而阿謙的手機怎樣也打不通。

 

「對不起,我因為有點事情,今天大概沒辦法去了......」我給阿謙留言的說。

 

只好明天再到學校找他,跟他道歉了,若他看到我的腳踝受傷了,會不會像那回一樣,再給我一個擁抱呢?那樣的話,受這傷也算值得了。

 

但隔天到學校後,跛著腳的我,卻遍尋不著阿謙的身影。

 

「不知道呢!我今天也都還沒見到謙哥哥。」小遙說完頓了頓,接著問:「對了,謙哥哥這兩天沒跟妳說些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

 

「奇怪,他說要找機會跟妳說的呀......」小遙喃喃的說。

 

阿謙,想跟我說什麼呢?

 

接著,我告訴小遙原本與阿謙說好昨天要在7-11見面,卻因為受傷,沒能赴約的事情。

 

「那小雁姐姐要不要去看看?」小遙問。

 

「怎麼可能等到現在呢?」我不可置信的問。

 

「呵,因為謙哥哥是個傻瓜嘛!」

 

因為受傷,難得準時放學的我,馬上跑去約好的7-11,但並沒有見到阿謙的身影。雖然明白這很正常,阿謙沒理由等我一天一夜,但心裡卻感到失落。

 

「或許,妳在找人?」身邊突然有個身影響起。

 

我回過身去,見到是7-11的帥哥店長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妳是小雁吧?」他再問。

 

「咦!?你怎麼知道!?」我驚訝的反問。

 

「昨天有個男孩,在店裡一直坐到深夜,我覺得他應該是在等人,但他等的人卻沒來......」他頓了頓後,接著說:「凌晨兩點多時,他走向櫃台,請我轉交某樣東西給『小雁』,還描述了『小雁』的模樣。」

 

「某樣東西?」我困惑的問。

 

「就是這個。」他將一個袋子遞給我。

 

「這......這不是!?」我打開袋子,出現在我眼前的是,白色情人節時,阿謙想送給我,但我沒能收下的巧克力,原來他一直還留著。

 

「他等的人......是妳嗎?」他問。

 

「嗯。」我點點頭。

 

「他應該很喜歡妳,否則也不會等那麼久。」他微笑的說。

 

真的嗎?阿謙喜歡我嗎?

 

我望著阿謙送我的巧克力,一時之間,腦袋亂哄哄的,阿謙為什麼要託個陌生人把巧克力轉交給我呢?若真的喜歡我,為什麼不等到今天再親自交給我?

 

有好多疑惑,得找阿謙問清楚才行。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聿丞,是這間7-11的店長。」他微笑的說。

 

「嗯,謝謝你。」我道謝的說。

 

只不過,我的疑惑直到最後,都沒能釐清。

 

因為,阿謙的身影,從此不再出現了。

 

 

待續

by dj 201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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