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聽著故事的我,忍不住問阿浩說。
「我和小琪一起度過了美好的情人節,一整天我們都手牽著手,等公車時,小琪還在我臉頰上留下淺淺一吻,我高興的像是飛上九霄雲外,想像著未來的美好。但也就在這一天,小琪的爸爸接到日本總公司的人事命令------赴日本總公司擔任台灣區部門經理的職務。」阿浩回答。
「什麼!?那你們怎麼辦?」我驚訝的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難道真的與「命犯天煞孤星」有關?
「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很倒楣,命運似乎總喜歡和我作對的原因,原本我和小琪可以一直交往下去的,但卻發生這種事情,而且調職的時間就在下個月,日本總公司那兒連住處都替小琪爸爸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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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的關係,弄壞了阿浩學長的吉他,我一直感到很難過,好不容易找到彌補的方法,阿浩學長若是不接受,我會更難過的……」小琪憂愁的說。
為了不讓小琪難過,我只好答應收下小琪送給自己的吉他。
「不過,這些錢,是小琪辛苦打工賺來的,我以後一定會還小琪的。」我對小琪說。
「呵,不用了。」小琪微笑的搖了搖頭。
「這樣不行的。」我急忙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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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每天放學後,我都在吉他社,滿心期待小琪再次到來,因此,每回只要有人開門進來,我都盼望出現的人是小琪,但接連幾天,總不見小琪的身影,而在自己心裡,小琪的身影卻更加鮮明了……
在社團時間,我能指導小琪的機會卻愈來愈少,因為她的優雅嫻靜,所流露出的獨特魅力,讓想教小琪吉他的人多了起來。
「教小琪吉他,跟她說話,感覺很享受呢!」副社長這樣對我說。
「這我知道呀,所以把機會留給我嘛!妳又不是男生,巴著小琪也沒有用呀!」我在心裡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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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高中時代的事情了,不過感覺起來,像是昨天剛剛發生一樣,我還記得自己跟她一起做過的每件事、說過的每句話,從分開之後,我試著忘掉與她的種種記憶,但卻很難成功。」阿浩開始說起故事。
我只是默默聆聽,偶爾「嗯」的一聲,表示自己正用心聽著,雖然在浴室這場合,並不適合談起以前的回憶,但阿浩的憂傷語氣,卻讓我陷入一種輕柔的感傷氣氛,彷彿自己也回到更年輕時那段靑澀歲月,因為不懂怎麼去愛,而留下無法抹去的遺憾。
接下來,我就以阿浩的角度來述說他的故事。
我高中唸的是挺有名氣的學校,但那時我的成績並不算太好,但卻因為吉他的關係,使我在學校裡小有名氣。高二時,我接下吉他社社長的職務,準備大展身手,讓吉他社成為學校最棒的社團,就在我成為社長後的第一次社團活動,我和她在學校的大榕樹下,第一次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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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找小婕一起參加「比舞招靑」活動,因為熱舞社是我和小婕的起點,兩個人一起在熱舞社時,就算什麼事都沒做,我也能感到分外欣喜。不過,小婕升上大二之後,漸漸把重心從熱舞社轉移到山服社,尤其成為出隊幹部之後,已經很少到熱舞社練舞了,有時自己一個人在熱舞社,會無端的感到寂寞。
吉他社一直是學校裡活躍的社團之一,果然在期中考後,吉他社立即舉辦「期中成果發表會」,宣傳海報上預定發表的社員,除了傳說中的重唱團體外,還有思竹和湘君學妹,更令人驚訝的是,居然還有俞甄!
「俞甄,妳什麼時候會彈吉他的?」我好奇的問。
「我高中就會了呀,只是後來沒繼續練,最近阿禮他們鼓勵我再試試,所以我又重操舊業而已。」俞甄微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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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最快的速度,一路上沒停任何紅綠燈的威猛姿態抵達錢櫃,這時候的錢櫃附近仍然熱鬧,人來人往的,這些人看起來都是學生。
我很快的發現小婕的身影,她一個人坐在階梯旁的花圃前,看起來就跟剛剛的筱媖一樣孤單、落寞,小婕趴在自己腿上,所以我看不見她的神情。
剛剛筱媖的傷心模樣,讓我感到非常難受,但現在,我只是遠遠看著小婕,卻感到非常心痛,為什麼我會讓小婕等這麼久?而小婕妳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要等我等這麼久!?
這女孩是多麼單純可愛,多麼令人傾心,多麼值得自己去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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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試著把自行車鬆掉的鏈條重新裝上去,若是一般的自行車店修車師傅,大概幾分鐘就能搞定,但我卻搞了快半個小時還沒搞定,而且看起來除了鏈條鬆掉外,車胎好像也已經沒氣了,可能已經破了。根據我的經驗,車胎破掉後,假如硬是要騎的話,鏈條就很容易掉落。
而跟小婕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就算現在趕過去,也非得遲到個十幾分鐘不可。
「抱歉,我也修不好,看樣子要找自行車店的修車師傅修才行。」我說,本想接著告訴筱媖,自己還有事得先離開,但被筱媖打斷了。
「果然……是修不好了嗎?已經壞了,就沒辦法修好了,是嗎?」筱媖有些失神的說。
「其實,只要給修車師傅看一下,馬上就能修好的。」我解釋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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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初,校園裡蔓延著緊張的氣息,從早到晚,都有學生抱著書本,由匆忙這頭跑向那頭,他們都趕著去參加期中考試,即使平常已經養成了遲到(或不到)的習慣,不過在考試這天,大家還是都準時抵達現場。
「喔!?原來修這門的學生有這麼多呀!」電子學的教授,首次見到這麼多學生一起出現在課堂上,不禁驚嘆,而也因為這一驚嘆,使得教授這學期當掉將近一半的人,不過那是後來的事了。
因為這回期中考前,系上呈現極度風聲鶴唳的氣息,學生們開始了解到,原來自己未來能不能再繼續留在這美麗的校園裡,已經成為一個問號。於是,阿禮和阿浩只好認命的唸起書來,原本每天都在吉他社的他們,居然長達兩週泡在圖書館,當我和小婕在圖書館遇見他們時,總有種奇怪的不協調感。此外,學長也暫停他的雞排事業,拿起已經久違的書本來。
「學長,你來圖書館唸書呀。」期中考週開始後幾天,我在圖書館遇上學長。
「嗯,回到圖書館唸書,我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已經忘記有多久沒這樣了……」學長感嘆的說,原來他也有感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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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通電話,是阿禮打來的。
「少航,救命喔!我聽說這次系上教授打算當一堆人!?」阿禮用誇張的語調說。
「因為翹課的人實在太多,讓教授很生氣吧!?有些課甚至只有兩、三個人去而已,難怪教授們會抓狂。」我回答。
「什麼!?才兩、三個人去,這些學生真是不應該!翹課也翹太兇了吧!?」阿禮說。
我很佩服阿禮有本事把翹課這件事,說的完全事不關己似的,明明他就是翹最多的那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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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葉哥將筱媖的「匈牙利燉牛肉」送了上來,11點多的現在,對早餐都還沒吃的我們來說,早已是飢腸轆轆,筱媖見到餐點上桌,便先把書擺在一旁,準備專心用餐。
「我的『義式烤雞腿』還沒好嗎?」我問葉哥。
「就快好了,不過工讀生要11點半才會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不如你來幫我,會比較快一點喔!」葉哥提議的說。
「嗯,好呀。」我欣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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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街角小店,還是跟平常一樣,給我一種寧靜、緩慢、與世無爭的悠閒感。
「老位子嗎?」葉哥問我,因為才剛開始營業,小店裡一個客人也沒有。
「嗯,讓筱媖選好了。」我回答,葉哥聽了,不置可否的微笑,然後望向筱媖,筱媖正思考著。
我和小婕常坐的位子,是店裡靠近精品擺設和吧台的位子,這樣我們隨時都可以欣賞店裡的精品,也可以跟吧台裡的葉哥聊天,所以,只要那位子沒人,我和小婕都會坐那兒。
為什麼不選老位子呢?我想,只是一種感覺吧?一種那位子是屬於我和小婕的感覺,我們在那位子度過了甜蜜時光,沒有任何可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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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圖書館一樓逛到六樓,硬是找不到任何一張空的桌子,不是已經有人坐,就是有東西放在上頭,而我又不喜歡跟人共用一張桌子唸書,於是開始考慮,今天要不要到街角小店去唸書。
當我在電梯前等待時,門一打開,裡頭走出了五個人,包括有些無精打采的筱媖。
「筱媖,怎麼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我低聲的問,因為無精打采的筱媖還沒發現到我。
「咦?是少航學長呀!?」筱媖似乎有些驚訝,所以聲量大了點,我趕緊提醒她,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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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前自己要上人社院的課時,也很喜歡撘校園公車,因為撘校園公車時,常能見到學校的某些漂亮美眉,那時,與其說喜歡搭校園公車,不如說想藉機認識漂亮女孩。
離開寢室時,因為小婕的失約,原本心情是有些不好的,不過看著學校裡,人來人往的忙碌模樣,不知怎麼,心情好上了許多,在經過圖書館前時,還望了望等公車的人群裡,有沒有漂亮女孩。
喔!果然有一個,而且漂亮女孩見到我在看她之後,對我笑了笑,然後朝我走過來。
「呵,是少航呀,難得能在早上時見到你呢!」漂亮女孩對我說。
「呃,講這樣……」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因為自己確實很少在中午之前會出現在床鋪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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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性與愛情的期中表演結束後,緊接而來的就是一連串的期中考試,由於自己平常並非是很用功的學生,所以每回大考時,總會因此陷入困境,幸好到最後總能從各種管道取得原文書中譯本、影印來的筆記、考古題等等,這回期中考,阿競幫了不少忙,幸好我認識俞甄,才能透過俞甄跟阿競借來各種珍貴資料,這回若沒阿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同樣跟我在電機系修課的禮良先生與浩書同學,他們比我更加誇張,翹課翹到連我都幾乎忘記,原來他們有修這門課。
「喂,光電材料元件和電子學下禮拜要期中考了。」我到吉他社總本部,好心的提醒他們。
「光電材料與元件?我有修這門課嗎?」阿浩疑惑的問。
「喂,有必要搞到連自己修哪門課都忘光光嗎?身為一個學生,未免太不敬業了!」我教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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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結束之後,人潮散去了一部分,但又有更多的人加入,募款箱裡的銅板和鈔票也漸漸增加,接下來,阿禮和阿浩繼續演唱幾首無印良品以前的成名歌曲,像是「掌心」、「是你變了嗎?」、「註定」、「想見妳」。
雖然心裡有些不願意承認,但他們倆個唱的真的不賴,兩人沉浸在演唱中的專注模樣,散發出種迷人風采,這是我認識他們以來最帥氣的一刻。
為什麼這樣的他們,會找不到女朋友呢?真的很奇怪。
「他們唱得真不錯。」伊伶喃喃的說,愣愣的望著阿禮他們。
「是呀,真看不出來。」今天有些沉默的筱媖也附和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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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禮他們用些木箱架設了個簡單的舞台,便開始演奏了起來,甚至完全不用看譜。學長也開始使用,他為了開雞排攤而特地訓練的大嗓門功夫,努力的招攬人群。
「來!來!來!清華吉他社最佳雙人重唱組合,現在為了幫創世基金會募款,在此進行街頭慈善義演,請各位好心的先生、小姐,暫時停下您的腳步,欣賞我們帶來的演奏,若是您對我們的演奏還算滿意,請您幫助一下植物人,五塊錢、十塊錢都可以。」學長大聲的說,我覺得他說的相當得體,不愧是訓練過的男人。
學長不斷的喊著,而人潮也開始聚集,聚過來的人大部分是正等著人來接自己的旅客,但因為有他們的圍觀,基於人們的群眾心裡,人潮漸漸多了起來,不久之後,兩個吉他社學弟還載了個擴音器和一組音響來,我想應該是阿禮打電話要他們帶來的。
「他們……可以嗎?」伊伶的表情很複雜,看起來既高興、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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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載著小婕往車站途中,小婕好奇的打聽著筱媖的種種。
「妳幹嘛對筱媖這麼好奇?」我轉頭詢問。
「不曉得耶,就是很想多了解她一些呀,感覺以後會跟她有著某些難解的緣分似的……」小婕模糊的說。
「難解的緣分?真難理解。」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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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幫小婕介紹,介紹到筱媖時,小婕立刻捨棄我,然後握住筱媖的手,以興奮的語氣說:「哇!妳好可愛喔,妳叫小媖嗎?我是小婕,我們來做好朋友,好不好呢?」
小婕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筱媖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她還是笑著說:「好呀。」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小婕一直拉著筱媖不放,不斷的問她許多問題,完全冷落了我。
望著小婕天真爛漫的樣子,我想著,若能讓小婕維持這顆赤子之心,應該是件很棒的事情,但那就需要我在她身邊照看著她,她才不會因此吃了旁人的虧。
是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已經下定決心,要一直守護著小婕。
那麼,為什麼當我看著笑語盈盈的筱媖時,卻仍有種想親近她的衝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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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媖!在這邊!」伊伶邊說,邊對不遠處正東張西望的筱媖揮手,筱媖見到,微笑的搖了搖手。
「妳車社的事情處理完了呀?」伊伶問。
「嗯,因為參加元旦升旗的人數不到預期,所以討論怎麼進行第二波的宣傳。」
「這樣呀,筱媖好辛苦呢~~~~~」伊伶握著筱媖的手,憐惜的說。
筱媖也替伊伶找來了幾位車社的朋友助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男生,在現場,終於不是只有我一個男生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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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記得我在台北唸書吧?」月牙兒問。
「記得呀,政大嘛!」月牙兒是今年剛考進政大的新鮮人。
「然後,我元旦沒有要回家,會待在台北喔。」
「喔?要跟朋友一起跨年嗎?」我問。
「而且,你要騎自行車來參加元旦升旗,所以……」她沒理會我,繼續說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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