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分鐘,我們來到我和小妙約定的地點,正如帥氣同學說的,小妙
果然已經不在了,沒了小妙的身影,明明是人來人往的熱鬧廣場,卻也
讓我感到冷清而孤寂。

「是吧!?我就說沒有人會等那麼久的,除非......」

「除非什麼?」我很快的問。

「除非等的是自己最愛的人。」帥氣同學緩緩的說。




聽完帥氣同學的話,我想起有一次我等小妙吃飯,小妙因為臨時有事,
讓我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我等的有些生氣,卻因為小妙的一句抱歉和
幾個微笑怒氣全消,那麼,難道我......




接著,我們又到我所能想到小妙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去找,但都沒見到小
妙的身影,我的擔心已經攀升到最高點,這時候,我才了解自己有多麼
在乎小妙,以前為什麼都沒發現?


突然間,我想起了我和小妙小時候的事情,關於小妙跌倒弄髒自己課本
的事情。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帥氣同學這樣問我。

「我突然想到一個地方,或許小妙會在那裡,你方便送我過去嗎?」




我們逐漸往我家的方向接近,途中經過了小妙最喜歡逛的幾家百貨公司
、小妙每次逛街一定會去的西門町、小妙高中的母校、小妙常去的教會
、小妙和我都唸過的小學。


「到了!前面隨便找個位置停一下。」

「你確定是這裡?這裡亂暗的,看起來也好像沒什麼人?」帥氣同學疑
惑的問。

「我也不確定。」說完,我打開車門下車。

「你,總是不確定。」帥氣同學喃喃的說。




我快步的往那地方走去,希望小妙會出現在那裡,因為假如小妙不在那
裡,那麼我又該到哪去找呢?


帥氣同學緩緩的跟在我身後,大概幾步的距離。


我和小妙的階梯到了,小妙總是在問著我,記得關於這階梯的事情嗎?
如今我已經想起來了。


我往下望去,看見一個女孩坐在階梯的最底下一層,她似乎把下巴靠在
自己的膝蓋上,然後手在地上不知道寫著或畫著什麼東西。


我馬上快速的跑下階梯,想看清楚坐在階梯最下層的女孩是不是小妙,
也許是我跑步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女孩,女孩站起身,接著回過頭來
......


「嘻~~~~你......終於來了,我始終相信著你......我知道不管任情況
下,你一定不會讓我孤零零一個人的,你一定不會的。」女孩對我說。

「小妙,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應該失約,不應該讓妳等這麼久
,我應該遵守約定陪妳一起過耶誕夜......」


臉色有些蒼白的小妙只是微笑的搖了搖頭,接著說:「你來了就好,你
現在在我身邊就好了。」


小妙突然軟癱了下來,我連忙過去扶住她,然後坐了下來,讓小妙靠在
我的身上。

小妙依然微笑著,跟平時完全不同的小妙。

「你還記得......我們在這個階梯發生過的事情嗎?」小妙又問,不曉
得是第幾次問了。

「記得,我記得,那些課本到現在妳都還收著嗎?下次讓我看看吧。」
我回答說。

「你......記得了!終於......你想起來了。那麼,那件事情對你是很
重要的嗎?」小妙問我,就像小女孩一般的神情。


一時之間,我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小妙的問題,因為我是最近才想起這件
事情的,假如這回憶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那麼我怎麼會遺忘的這麼久
呢?


「我希望它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因為......對於那個下雨天的回憶和
那些課本是我這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

「小妙,妳好像有點發燒的樣子,我先送妳回家吧。」我說,沒有對小
妙所說的話多做回應。

「嗯,你今天會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嗎?」小妙問,仍然是笑的甜甜的。

「會的,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那我明天醒來會看見你嗎?」小妙又問。

「會的,妳一張開眼睛就會看見我的。」我突然覺得小妙原來是非常需
要人憐惜的女孩。

「那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還有以後的以後,你都會一直待在我的
身邊嗎?」小妙抓著我的手,這樣問我。

對於小妙的問題,我沒辦法馬上回答。

「沒......沒關係,至少我還有這個階梯和你的課本。」小妙笑著對我
說,但淚水卻從她的眼睛緩緩滑落。





這時遠方傳來鐘響,耶誕夜過了,已經是12月25日了。

今天,有三位女孩在我的面前掉淚。


小羽,是愛我的女孩,我感到不捨。

小茵,是我愛的女孩,我感到心傷。

而小妙,在她眼淚滑落的同時,我的心痛了,眼框變的濕潤,鼻子也開
始酸了。



「還有,這個階梯還藏著我們的一個大秘密喔!」小妙把左手放在我的
胸口,這樣對我說。

「什麼大秘密?」我問。

「既然是大秘密,怎麼能告訴你呢?」小妙笑著說,把臉也靠向我的胸
口。

「既然是『我們』的大秘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問。

「既然是我們的大秘密,雖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相信,在某
一天你一定能夠想起來吧!?」

其實,我並沒有把握。



「你......今天能背我回家嗎?就像好多年前的那個下雨天一樣。」小
妙抬起臉來看著我說,第一次離小妙的臉龐這樣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她
吐出的熱氣。

我點了點頭,接著背起了小妙。

我背著小妙走著,帥氣同學沒說什麼,只是緩緩的跟著我和小妙。

當我背著小妙經過我家門前時,在我背上的小妙已經睡著了,而睡著的
她似乎還微笑著。



待續
by dj 200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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