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際盃落幕之後,我和阿朗開始忙起寒假社團營隊的工作,我一直想問她和
小麗後來如何,不過找不到機會問,此時,某一個應該在我住院時來看我卻
沒來的人,突然的出現在我眼前。



「喂,妳很不夠意思喔!妳帥氣的弟弟輕微腦震盪住院觀察,身為姊姊的妳
連來都沒來,會不會說不過去?」我說。

「帥氣的弟弟!?我從來不曉得有這種東西存在?頂多也只有個總是把自己
撞到暈倒的蠢弟弟而已。」

「那樣呀,不過總比連弟弟腦震盪都沒來關心的冷血姊姊要好的多。」我回
答說。

「誰說我沒去看你,不過那時候你還在睡大頭覺而已,從醫生那兒知道你沒
事之後,我就走了。」老姐說。

「算妳還有點良心。」我說。

「別說這些了,我來是想來提醒你一件重要的事情。」老姐說。

「什麼事情?」我問。

「你知道你還沒醒過來的時候,一直說著夢話嗎?」老姐問我。

「說夢話?我不知道。」我回答說,心裡想著說了什麼夢話,該不會是很丟
臉的事情吧?

「小妙果然沒告訴你,真是個脾氣倔強的女孩。你說著『妳剛剛搬來,不要
亂跑,會迷路的』、『我把我的課本給妳,妳就不會挨罵了』、『來吧!我
來背妳』的夢話,你醒過來之前,夢見什麼了嗎?」


原來我模模糊糊的把夢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我心想。

「我是做了個夢,我夢到......」接著我把夢境裡的事情告訴了老姐。



「我要提醒你的就是這個,其實,那並不是個夢。」老姐又來這一套,說起
很玄的話來。

「並不是夢?什麼意思?」我問。

「還記得我拿給你的那本小學課本嗎?」

「當然記得,妳說它是小妙的寶貝。」

「還記得小妙總是在問你關於家裡附近那階梯的事情?」

「嗯,記得。」

「很好,現在你把這兩件事情還有那個夢放在一起,這樣,你知道了嗎?」


我順著老姐指引的思路想著,小妙把我的小學課本當成寶貝,總是問我關於
階梯的事情,夢裡那個小女孩在階梯前跌倒,把課本弄髒了,然後我把新課
本給了小女孩......


「等等!該不會是......」我大聲的說。

「看來你終於想起來了,那並不是個夢,而是你所失去的記憶,但你所遺忘
的這段記憶,卻是小妙生命中最珍貴的回憶。」老姐有點感嘆的說。

「夢裡的那個小女孩真的就是小妙?可是她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我問


「小妙的個性很倔,她固執的認為,假如這記憶對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那
你一定不會有永遠遺忘的道理,所以她一直期待你能自己想起來,能記得她
和你生命中的第一次邂逅,所以不停的提醒你多年前關於那階梯所發生的事
情,但你卻一直沒能想起。」



(「我記得妳問過我好幾次關於這階梯所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我問小妙。

「沒關係,忘了就忘了吧,或許對你來說並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吧!」小妙
回答說,表情有些落寞。)


我想起小妙曾對我說過的話。



「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你對小妙來說是無可取代的。」

「某些原因?」我問。

「嗯。」老姐點了點頭,似乎正考慮著要不要告訴我。

「算了!既然說了,就告訴你吧!不過你別告訴小妙你已經知道我等一下要
告訴你的事情,更別說是我跟你說的。」

「好好,沒問題,我不會那樣多嘴,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因為急著知道答
案,所以很快的答應了老姐。

「小妙是孤兒,這件事情只有我和媽媽知道。」老姐緩緩的說。

「什麼!?小妙是孤兒?可是她不是有爸爸媽媽?怎麼會是孤兒呢?」我驚
訝的問。

「小妙是從孤兒院被領養的,當她被領養的時候,已經足夠大了,大到足以
知道自己是孤兒,大到足以了解孤單的感覺,因此,即使後來有了新爸爸和
新媽媽,她還是覺得自己孤單的活在世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後來你出
現了,你開朗的對她伸出友誼的手,給她新課本、替她挨罵、背腳受傷的她
回家,讓她感到溫暖,不再只是孤獨一人,從此小妙便認定只要有妳在,她
就不會感到孤單,也不會覺得寂寞。」老姐緩緩的說,眼裡流露出對小妙的
疼惜。

「妳和老媽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才會對小妙特別好嗎?」我問,原來小妙
背後隱藏著這麼多事情,卻從不對我說。

老姐點了點頭,接著說:「小妙即使總是批評你的個性、長相什麼的,但她
其實是非常依賴你的,這點你要知道,你要小心別傷害了小妙,她雖然看起
來古靈精怪,一副吃定你的樣子,但真正的情形或許剛好相反吧!?」老姐
說。

我的思緒有點混亂,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情,無法釐清頭緒。

「還有,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叫妙兒『小妙』嗎?」

「喔?為什麼?」我問。

「因為你曾對她說過『妳看起來好小喔!那我以後就叫妳小妙好了』。後來
,她就只喜歡你叫她小妙,別人還不行,連我都還是特別通融的。」

「我對小學時代的事情幾乎完全沒印象了。」我說。

「沒關係,你現在知道了,往後要對小妙更好一點才行,知道嗎?我的好弟
弟。」老姐笑著說。



老姐那天所告訴我的事情,在我心中留下了極大的震撼,我開始不停的想著
關於小妙的事情,心裡不停的浮現出一種哀愁的預感。



待續
by dj 20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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