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早上七點五十分,我們寢室突然「碰」的一聲,發出極大的聲響,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非常淒厲的哀嚎聲。我的某個室友一舉刷新了他個人所
保持的紀錄==>連續四天在早上起床時用頭和天花板做親密接觸,再這樣
下去,我不得不開始懷疑他是世界上第一個企圖想用自己的頭去拆除天花
板的男人,而且他也已經有了不錯的成績,他床上的天花板已經開始掉漆
了,不曉得是他的頭的硬度很高,還是天花板太脆弱,不過宿舍嘛,我們
是不能對它要求太多的。


自從小妙端著咖啡祝福我和她都能有愉快的大學生活已經過了兩個禮拜,
而正式上課到今天也已經是第四天了,很顯然的我的室友還不習慣睡這種
懸掛在半空中的床,所以才會在早上被鬧鐘驚醒的時候就急忙「站」了起
來,不過他的哀嚎聲在叫其他人起床這方面的功能倒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上大學之後我第一件發現的事情,就是靠自己起床去上課是一件多麼艱難
的事情,特別其他同學都還沒醒來的時候。

當你好不容易起身準備下床,可是見到其他人都還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突
然會感覺到自己想早起去上課這件事情似乎有點蠢,於是就對自己說:「
那我再睡一下好了。」

我有三個室友,其中有兩個表示和我有類似的經驗,另一個就是用企圖頭
拆除天花板的勇敢男人。


不曉得是人在異鄉,需要朋友的關係,還是我們幾個的個性本來就很合,
才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就莫名其妙的熟絡了起來,上課、吃飯、打球、
逛校園、蹺課(這個哥哥們有練過,小朋友千萬不要學喔!)就都一起行動
了,然後也開始會互相說說家裡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和希望未來會發生的
事情,而且我們還都有個共同點。

「上大學之後最想做什麼呢?」我問。

「當然是談戀愛囉!」阿哲說,並且揉了一揉他今天早上第四次挑戰天花
板所留下來的「戰果」,在我看來他頭上的腫包幾乎使他長高了。

「嗯,我也是,我也想試試。」流浪漢略帶微笑的說,他有個非常好聽的
名字------劉朗寒,可惜他在系上迎新,對全班作自我介紹的時候,除了
握有新生名單的主持學長姊之外,其他的人毫無例外全部聽成流浪漢,因
此他無可避免的被冠上這個外號,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
的穿著也確實和他的外號相稱,而且不曉得為什麼,每當我想叫他「朗寒
」,然後再看到他的樣子,總是不由自主的笑出來,我總覺得這名字似乎
跟他的人一點都連不起來的樣子。

「我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假如有機會,我想會順其自然。」阿凱緩緩的說
,後來我發現,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一樣是緩緩的、不疾不徐的,好像不
管有什麼事情發生都不會影響到他一樣,有著很清秀的長相,不常笑,但
笑起來相當好看。假如是他的話,也許小妙會喜歡也說不定,我在心裡想
著。

「那你呢?」他們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我。

「我呀,和你們一樣,也想瞭解關於男孩和女孩之間的事情。」我說。

「喔,原來我們想的都一樣嘛!」阿哲笑著說。

是呀!原來我們想的都一樣呢!可是後來我們所遇到的女孩子和所談的
戀愛都非常的不一樣,也許都跟我們所想的有那麼一點不同吧!?




「你知道嗎?這樣的大學生活真令我失望。」阿哲氣憤的說,那時我們一
行四人正在早餐店買早餐準備去上八點的課,而會去上這堂課的原因是因
為老師託班代傳話給我們,說開學一個多禮拜了還沒見過我們實在感到非
常遺憾,而假如再一直見不到我們的話,那麼他可能會做出令我們四個感
到遺憾的事情,所以呢!今天在阿哲發出哀嚎聲之前,我們就已經全部起
床了,然後對彼此嘆了一口氣。

其實阿哲的心情我很能體會,在大概一個多月前,這個沈重的打擊幾乎使
我對往後的人生失去信心。不過幸好有老姐非常難得一見的善意開導,和
小妙的祝福(不過這祝福的代價是挺大的,雖然沒去希爾頓,不過一頓鬥
牛士也夠我勒緊褲腰帶一個星期了),那時我想起我高中同學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是男人的話,從那個地方跌倒就要從那個地方站起來。」

於是我想假如我能努力過好大學生活的話,那麼是否就算是從跌倒的地方
站起來飛揚呢?當我終於有機會見到小妙一面的時候,問了小妙個問題。

「你真奇怪,為什麼總想著這些無聊的問題呢?」小妙說,最近的小妙似
乎是卯足了勁在逛街,因為我注意到她身上的裝扮,包括衣服、牛仔褲(應
該是牛仔褲吧?我不是很確定)、皮包、鞋子、還有身上的一些小飾品都全
面更新,而且據說還都是名牌,雖然整個人看起來非常亮麗,可是我實在
很想叫她一聲「大和敗家女」,不過因為害怕她又提到希爾頓什麼的,只
好拼命的忍住不說。

「會是無聊的問題嗎?」我問,其實我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深度呀!為什麼
小妙會說無聊呢?我以為小妙應該能夠理解的才對。

「沒錯,你好像對於失敗這回事一點也沒辦法接受的樣子,所以才會一直
在想著關於這方面的問題,不是嗎?」小妙說,她手上有著細花紋的銀飾
對著我的眼睛閃了一下。

「有嗎?我以為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耶。」我說。

「你這個人太過幸運,老天爺把你寵壞了。」小妙對我說。

「幸運?寵壞?妳可以稍微解釋一下嗎?」

「還不到時候。嗯,那等一下去逛街如何?」小妙轉移了話題。

「又逛街?都沒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除了逛街,什麼都好,我的心裡
這麼想著。

「可是我才剛來這邊一個多禮拜而已,當然要好好逛逛囉。」小妙說,眼
裡閃耀著堅定的光彩,就像電視冠軍秀裡的大廚師們一樣。我突然想到假
如小妙是逛街皇后的話,那麼卯足勁的逛街是不是也是一種敬業的表現呢
?如此一來,身為青梅竹馬的我也許該幫忙她完成工作才對?

「沒辦法,誰叫我是妳的青梅竹馬呢?」我說。

「你的意思是指覺得自己很幸運嗎?」小妙問我。

「妳真的這樣覺得嗎?」

「喔,我只是建議你最好是這樣想的。」小妙對我說。

「嗯,既然妳這樣說的話,那我想我的確覺得自己非常幸運。」我說。

「嘻~~為什麼呢?」小妙笑了,笑的還真是好看呢。

「因為我沒錢請妳吃晚飯了。」我說,因為這句話,晚餐毫無疑問的又是
由我來負責,而我又學到了一次教訓,有些話雖然是實話,可是在女孩子
面前最好還是不要直接說出來的好。




「喔,你們四個人來了呀!大家掌聲歡迎他們。」教授和氣的對我們說,
同學們居然真的爆出熱烈的掌聲,還有幾個同學用力的吹著口哨,我和阿
凱有點不好意思笑著入座,而阿哲和朗寒又是揮手、又是抱拳回禮的,還
一邊說著:「謝謝大家,謝謝各位同學熱烈的掌聲以及支持,我們會繼續努
力的。」

上課進個教室而已,幹嘛搞的像選舉拜票一樣,真是搞不懂,可是看阿哲
和流浪漢同學好像還挺樂在其中的樣子。

「嘿~~」劉朗寒同學在上課的時候小小聲的叫我。

「嗯?幹嘛?」

「聽說晚上有社團聯展,要不要去看看?」

「社團聯展?聽起來好像不錯的樣子。」我說。

「好呀!好呀!」原本進入彌留狀態的阿哲聽到我們的對話,馬上附和
的說。

「可是晚上有演習課。」阿凱說。

「喔,有這回事嗎?」朗寒問我。

我點了點頭。

「那只能怪演習課選錯時間,不是嗎?」阿朗笑著說。

「嗯,我有同感。」阿哲已經完全復活。

「阿凱,你說呢?」我問。

阿凱一開始的表情似乎有點為難,可是在瞭解我們三個都想去社團聯展之
後,才緩緩的對我們說:「那好吧。」

「好,就這麼決定了。」阿朗高興的說。


待續
by 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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