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攝影展結束後,隔天上午小慈打了通電話給我。

 

「小風學長,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可以嗎?」在電話那頭,小慈這樣問。

 

「嗯,妳說說看。」

 

「可以來幫我搬些東西嗎?」

 

「搬東西呀,好的。」

 

「真好,還以為經過昨天的事情,學長不會理我了呢!」

 

「不會的。」我回答說,心裡有些無所適從。

 

每個人對愛情的定義都不一樣,有人的愛情是純粹接受,有人的愛情需要公平對等,當然,也有人只要不斷付出,就能感受到愛情真正存在。

 

 

 

「那麼要搬些什麼呢?」到了社辦之後,看見正在社辦裡悠閒坐著的小慈,我這樣問她說。

 

「呵,其實也沒剩下多少東西要搬了。」小慈看著我,開朗的笑著。

 

「嗯?那為什麼還說要找我幫忙呢?」我疑惑的問。

 

「因為我有點擔心,我擔心學長從此會離我愈來愈遠,所以才打電話給你,希望我所擔心的事情不會成真,幸好你來了。」

 

「嗯。」我點點頭,我知道這種心情的,即使不能在一起,那麼只要能在不遠處看著喜歡的人,知道她的訊息、近況,偶爾能說話、聊天,也就足夠了。

 

「另外……

 

「另外?」

 

「這個……就是要請你幫忙搬的東西。」小慈指的一幅照片對我說。

 

那幅照片,拍的是我的側臉。

 

「嗯,那麼要搬到哪去?」我假裝毫不在意的問。

 

「你住的地方,可以嗎?」小慈望著我,帶著懇求的神情。

 

我望著小慈,感覺脖子變的有些僵。

 

或許是對小慈的不捨,也許是一種溫柔,更或許,只是我的懦弱而已。

 

但到最後,我還是點頭了。

 

 

 

王子與公主的音樂盒,是她八年前送我的。

 

天使羽翼,是小淨半年前送我的。

 

我的側臉照片,是小慈今天才送給我的。

 

 

我看著這三樣東西,心裡想著關於這三位女孩種種。

 

她,曾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即使如她所說,我對於她的喜歡,已成為過往的眷戀,但是我了解這一生中,我都會把她和自己曾發生的過去,永遠的擺在記憶裡,過的愈久,愈會變的美麗。

 

小慈,是喜歡自己的女孩,以前是、現在是,望著她送我的照片,我心裡有種預感,在未來不算短的時間裡,也可能會是。把這幅照片送給了我,是代表什麼呢?是代表從此之後,她要逐漸忘記對我的情愫,還是要我記得她呢?我不明瞭。

 

而小淨呢?不知道為什麼,望著小淨送給自己的天使羽翼,心裡竟有種莫名的感動不斷的湧現出來。我是需要一雙翅膀的,那樣我的心才能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到處飛翔,而我多年來遍尋不著的翅膀,小淨卻給了我,她給了我再次翱翔的機會。

 

接著,她在同學會時出現了,她告訴我,我們的戀情早就在剛開始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結束,在我們還年輕時的那個夏天,早已經結束了,若是我讓自己的年輕歲月,一直停留在那年夏天,那祇是對於過去毫無意義的眷戀而已。

 

 

 

小慈送我參展照片的那天晚上,小淨的帳號終於出現在電腦螢幕上。

 

「這幾天好像都沒上站的樣子?」我問。

 

「嗯,是呀,學期末,有些學校的事情需要處理。」小淨回答說。

 

「這樣呀,那麼處理好了嗎?」

 

「嗯,我想大概差不多了。」

 

其實我想問是處理什麼樣的事情,因為就算處理事情,有空還是可以上網的,不過小淨似乎不打算繼續聊這個話題,很快的提起別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沒能繼續再追問下去。

 

「那個……」小淨好像想說什麼。

 

「哪個?」我問。

 

「那個叫蘇慈的攝影社學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呢?」小淨問。

 

「嗯?為什麼突然提起她?」我感到有些奇怪。

 

「其實沒什麼啦,只是你會讓她拍你的照片,還答應讓她展出,你們應該很熟吧!?而且她把你拍的很……很真實,我想若不是很瞭解你的人,是拍不出這種照片的。」小淨接連好幾個訊息傳來。

 

我開始把事情的始末,解釋給小淨瞭解,但對於小慈對自己的心意,則略去不說,因為我覺得宣揚有女孩喜歡自己,對那女孩來說是很不好的。

 

「原來是這樣呀……」小淨說。

 

「嗯,是呀。」

 

接下來小淨又提起其他話題,像是我什麼時候研究所考試才會結束,結束之後準備到哪玩之類的。

 

「考試都還沒開始,就想著結束之後到哪玩,這樣好嗎?」我問。

 

「當然好呀!這叫未雨綢繆,不過……在那之前,先來台北找我玩吧!」小淨回答說。

 

「喔?這回又是什麼理由?」我挺感興趣的問,不曉得小淨又會說出什麼樣好玩的理由來。

 

「因為台北寒假期間都有很多活動呀……

 

「然後呢?」

 

「然後阿貝店裡換新的Menu,多了不少新的餐點和咖啡……

 

「嗯。」

 

「嗯……還有寒假期間總是要到處跑來跑去的才像寒假嘛!」

 

 

 

於是又過了幾天,我搭車到台北去找小淨,因為約定的時間是中午,所以找小淨之前,我計畫順便去看看雲月,不過這次,我是在醫院見到雲月的,那時翊剛好也在。

 

「最近似乎身體狀況比較不好的樣子。」翊告訴我。

 

「嗯,不要緊吧!?」我問。

 

「這世上的病大概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容易治癒的病,另外一種是難以治癒的病。」翊沒頭沒腦的說。

 

「嗯。」我點了點頭,認為這樣的分類其實是沒必要特別說明的,因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我查了國內外許多醫學資料,肌肉萎縮症到目前為止,似乎就是種難以治癒的病……」翊臉上充滿憂愁的說。

 

 

 

「嗨!」我對躺在醫院病床上的雲月打了聲招呼。

 

「呵,你也來了呀!」雲月馬上坐起身來,高興的笑著說。

 

「嗯,是呀,感覺如何?還好嗎?」我關心的問。

 

「呵,還好呀,每隔一陣子總要來這邊報到的,對我來說,已經變成例行公事了。」雲月微笑的說。

 

「老是得躺著,哪裡也不能去,一定很令人厭煩吧!?改天等妳身體好一點,我們邀請幾個朋友,一起到戶外去玩玩,小月認為怎麼樣呢?」我說,在一旁的翊也附和我的提議。

 

「真的嗎?我老早就想到外面去玩,假如能那樣實在是太好了,不過,不曉得醫生和媽咪會不會同意呢?」雲月苦笑著。

 

「假如小月的身體狀況好上一些的話,醫生和小月媽媽應該也不會反對吧!?所以小月要努力讓身體好起來。」翊說。

 

我在雲月的病房度過了兩個多小時,看著翊與雲月兩個人聊天的神情,我發現到翊對於雲月的憐惜已經漸漸有所改變。

 

因為翊對於雲月的關心,早已經遠超越好朋友的份際,而翊看著雲月的眼神裡,已經燃起了另外一種情愫,那種情愫,叫做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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