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還是戀人?----(134) @ 遇見，文字製造機---superdj

車上醫護人員在初步檢查過吉桑的傷口後，這樣對吉桑說：「看來出血量還不小，我先幫你止血。」

到了醫院急診室，發現不止吉桑，還有好幾位因為地震而受傷的傷患，也被推進急診室。

「差一點就割傷腿部大動脈，若那樣就麻煩了，現在只需要注意別讓傷口裂開就好了。」急診室醫生檢查過吉桑的傷口後，這樣告訴我們。

除了吉桑之外，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我就說，只是小傷，不礙事的。」吉桑咕噥的說。

「不讓醫生檢查一下，要我怎麼能安心呢？」小薏生氣的說。

「喔。」吉桑應了應，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下頭去，不敢再爭辯，我望著吉桑和小薏，想著或許最適合吉桑的女孩，就是小薏。

那嵐該怎麼辦？我望向一旁的嵐，只見到她正望著吉桑和小薏神情複雜的笑著。

「我想先走了，你能陪我嗎？」嵐對我說。

「嗯。」我回答。

我和嵐悄悄離開急診室，留下因為地震，而有了新開始的吉桑和小薏。

搭救護車來到醫院的我和嵐，改搭計程車回到學校，在車上，嵐不發一語，只是沉默的望著窗外不斷流逝的景物。

「要回宿舍嗎？」我問嵐，嵐笑而不答，但她的笑容裡藏著深沉的哀傷，令人感到非常不捨。

「我送妳回去吧。」我說，因為我能做的，也只有暫時陪在她的身旁而已。

行經湖畔八角亭時，嵐突然逕自朝湖畔走了過去，我雖然感到奇怪，不過還是尾隨在嵐身後，默默的跟了上去。

「第一次參加社上烤肉活動的地點，就是這裡，那天，也是我和小安初相遇的日子，回想起來，似乎才是不久前的事情呀……」嵐自顧自的說，她望著八角亭，眼波流轉，我看過這姿態，那是想念過往的姿態。

「嗯，我也還記得那一天。」我回答，那天我也在，那烤肉活動還是牛奶主辦的，所以，明明晚上有演習課的我和吉桑，還被迫翹課去參加烤肉活動，雖然，我們本來就打算翹課，不過，我記得我們原本想去打球的。

「你，早就知道了吧？」嵐突然的問。

「早就知道了？嵐，我不懂妳指的是什麼？」我困惑的說。

「知道小安心裡並沒有我，他真正喜歡的，是那個叫做小薏的女孩，不是嗎？」嵐說完，回過頭來，用哀怨的眼神望著我。

「……」我不曉得怎麼回答，因為我確實猜到吉桑喜歡的是小薏，但那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吉桑從來沒承認過。

「若你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嵐又問，眼裡有著怨懟。

「我只是猜想而已……況且，若我真的告訴妳了，妳會相信我說的嗎？」我問。

嵐聽完，別過臉去，低聲的說：「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小安他心裡並沒有我，只是不願相信而已吧？還天真的想著，只要待在小安身旁，時間一長，情況總會有所改變，那時候，小安或許就會喜歡上我的。」

我能體會嵐的想法，當翎還眷戀著前男友時，我也曾這樣想過，只要待在翎的身邊夠久，她總會忘掉前男友，然後把我放在她的心上。只是，直到現在，我還是不了解翎的心意，翎，妳的心裡究竟有沒有我呢？

「今天地震時，當小安奮不顧身衝過去保護她那一刻，我便明白了一切，那是種無法克制的反射動作，雖然平常他掩飾的很好，當小薏遇到危險時，即便豁出性命，他也會保護她，因為她是小安真正喜歡的女孩。」

「不過，吉桑不是說了，若吊扇下的女孩是嵐，他一樣會衝過去保護妳的，那表示他不是完全不在意妳的。」我安慰的說，但這樣的安慰好嗎？明明清楚吉桑喜歡的女孩是小薏，或許該趁這機會讓嵐明白，她才能完全死心，也才有機會在一段時間後，再喜歡上其他男生。

「我想他會的，但我明白的，他保護我的原因，和保護小薏的原因不同，他保護我，是因為擔心我受到傷害，就像大哥哥愛護小妹妹一樣，但他保護小薏，是因為他愛她，所以情不自禁的那樣做呀……」嵐說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嵐，我想說些話讓妳好過一些，但卻不曉得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才適合……不過，若妳真的明白了吉桑的心裡並沒有妳，那麼，從現在開始，就將他的身影從心底抹去吧，因為將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人放在心上，是很難遇見幸福的，到最後剩下的，只有令妳憂傷的回憶而已……」我對嵐說，想在身上找能讓嵐擦拭淚水的面紙，卻遍尋不著，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嵐的淚水不停滑落。

「我原本以為，未來，那會是甜蜜的回憶……而如今，我已經看不見未來……」嵐說完，原本緩緩滑落的淚水，更放肆的宣洩而出，嵐在我面前傷心的哭泣了起來。

「嵐……」我輕喚嵐的名字，心想是自己的錯嗎？因為我拙劣的安慰，使嵐如此傷心嗎？

但，當嵐喜歡上吉桑，而吉桑喜歡的卻是小薏的那一刻起，或許就註定了她會因此而傷心欲絕的命運吧？雖然，嵐鼓起勇氣挑戰已然註定的命運，期望能用她的真心與癡情改變些什麼，但事與願違，嵐雖然盡了全力，卻沒有成功。

「真的……沒辦法了嗎？我和小安真的不可能了嗎？」嵐仍是不死心的問，眼裡仍有著希望與眷戀。

我心裡明白，嵐想聽到的回答，這樣她便能停止哭泣，懷著希望把吉桑放在心裡，默默的喜歡著他，繼續等待著一段可能永遠不會發生的戀情。

雖然，我想讓嵐停止哭泣，但若嵐繼續將吉桑放在心上，只怕未來還要付出更多的淚水，那是我更不願意見到的。

「我想，已經不可能了……嵐，妳還是把他忘掉吧……」我狠下心，這樣回答。

嵐望著我，眼裡希望的光采逐漸消逝，換上的是更多的淚水。這天，在成功湖畔，我陪著嵐度過了一個傷心的下午，安慰著嵐的我，很奇妙的，連自己的悲傷情緒，似乎也被撫平了一些。

待續

by dj 2009/12/20

--------------------------------------------------------------------------------

新書【寒假】已出版